斷她的話,心中愈發窒悶,沉默良久,終於開了口,“韻兒,禛下月便要開拔赴喜峰口了……或許日後你真的再也見不到我了。今日,禛便是想來見你最後一面……”
齊韻愕然,猛的扭頭掰過他的臉,“你說什麼?什麼最後一面?”
梁禛的眼睛破天荒竟有些紅紅的,“韻兒,禛被皇帝陛下任命為鎮遠大將軍,下月將率五十萬大軍赴喜峰口防禦漠北的寧王爺。”
齊韻大驚,梁禛從未帶領如此多兵馬出征過,更何況對手是寧王,勢力壓根不輸當初肅王的彪悍人物。如此趕鴨子上架,朱銓莫不是瘋了?她一股勢起,陡然推開身上的梁禛,坐直身子,橫眉怒目。
“禛郎,你為何要應下?你不知此事多兇險麼?”
梁禛望著凶神惡煞的齊韻終於覺得舒坦點了,他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告訴他帝王對自己梁家的處理辦法,她難得有過得如此適意的時候,如若自己真回不來了,就讓她無有負擔,舒心愜意地過一輩子吧……
“韻兒,是禛主動要去的,我不想娶親,我告訴陛下,如若禛成功,便請陛下收回賜婚詔……”
齊韻驚愕不已,這算哪門子的理由?為了個親事竟然拿自己的命做籌碼,貞潔烈婦都沒你狠!
齊韻正色,“禛郎,韻兒不值得你如此。”
“誰說你不值得?我自個兒覺得值就行!”
“你會沒命回的,如此籌碼又有何意義?”
“有啊!不然你怎肯再來見我。”
“……”
齊韻扶額,待要再勸,卻被梁禛一把拽倒,“韻兒莫要囉嗦,禛已答應那朱老四了,多說無益,趁你的禛郎還能喘氣,快快再來安慰他一次。”
一邊說,僧袍下已空空如也,梁禛抬手將齊韻翻了個面,將她面朝下按於榻上,僧袍一掀,便直搗黃龍……
如此倉促,齊韻慌得心兒亂甩,還沒準備好呢!感覺異物逼近,忍不住菊花一緊……
還好還好——望望身上青灰的僧袍,袈裟還好早脫了……
☆、情深乎
天色漸晚; 齊韻百般不情願地騎在大宛黑馬的背上,僧袍有些皺; 散發出悠悠蘇合香,出家後,沒了薰香的條件; 自己早就不薰香了,這蘇合香是自梁禛身上沾的。袈…裟上的金絲熠熠,宛如廟中金佛的眼直直射入齊韻的心裡,讓她無端的心虛想逃。
二人在陸離的院子裡休息夠了才出的門; 天色已晚; 梁禛要與她同騎一匹馬出城,被齊韻堅決地拒絕了; 自己頭頂光亮呼應這一身袈…裟金光閃閃,若再配上一個趾高氣揚的男人摟著走,那畫面實在不敢想。
於是這形式就變成了齊韻獨自騎馬; 梁禛牽著馬走。齊韻很想自己獨自走; 可天色漸晚; 梁禛禁止她獨自出門,揚言如若不允他送便不用回去了。無奈之下,齊韻只能屈服。除此之外; 齊韻也想了解一下樑禛出征的情況,二人共處一室廝磨了半日,臨走了才發現還沒說上幾句話,只能抽走路的時間說話了。
“禛郎; 出征漠北除你之外,何人為副將?”
“朱老四的小舅子陳朝暉與侯榮老將軍。”
聽得此言,齊韻的心顫得生疼,這朱銓擺明了就是來坑梁禛的。侯榮是一員老將,曾追隨太…祖打下天下,讓這樣一名既有資歷也有軍功的老將做副將,擺明了是要侯榮指揮著梁禛作戰,是對梁禛的不信任。
但侯榮在太…祖立業的一干老將中只能算不上也不下,他為人溫吞,行事保守,多在後方行保衛戰、清剿戰,或配合其他攻城將領作掩護、截殺之戰。讓這樣一名善守的將領去與精於攻城掠池的寧王爺對峙,打攻防戰,很明顯是勢力不對等的。可梁禛偏是主帥,如若失利,責任全在梁禛頭上。
再來個陳朝暉,陳皇后的親兄弟,那個活脫脫的紈絝,說他是去打仗,不如說是去監工的,朱銓便這麼怕自己手下的將領不聽話嗎?怕梁禛率部投了敵還是怕梁禛帶了兵馬回過頭來奪他的皇位?齊韻心中悲憤,竟心痛得紅了眼眶。
“禛郎……”齊韻揪住馬頭上的籠套一把往後扯,止住了馬的步伐。梁禛轉頭,對上齊韻蒼白的臉。
“禛郎,你可是做錯了什麼?陛下……陛下他為何如此待你?”齊韻的聲音顫抖,眼中盡是悽惶。
見她如此擔心,梁禛也難受得緊,“我能做錯什麼,朱老四許是覺得我太過激進,故而派了侯榮來穩穩我的步子……至於……至於那個浪蕩公子,我權當他是去玩的。韻兒莫要擔心,禛在七八年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