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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思罕非自告,為何不在一審時便提交此重要物證,還假惺惺的來問自己。錦衣衛乃帝王爪牙,許多時候便帶了帝王的授意行事,莫非是皇帝陛下發現了自己的不妥?

如此想著,顏茂行當下便軟了腿,立時癱倒在地,叩頭如搗蒜,“梁大人饒命!梁大人饒命!不幹下官的事啊!不幹下官的事啊!案子是豫國公爺查的,卷宗也是他給的,下官也就只能就著他給的東西湊合看看!至於哪些證據缺少與否,下官是真的一無所知啊!”

梁禛冷哼,“自告與否乃重要環節,你既已發現不妥,為何隱而不查,他駱璋既已登門與你相見,你為何不直接向他追查自告證據?我看你就是那反賊的同夥,與駱璋一樣,絞盡腦汁替那反賊遮掩,說!你們究竟有何企圖!”

這幫京官是否思罕同夥,傻子也能看出自然不是的,可駱璋捏造思罕自告這一反常舉動卻的的確確給人留下一個致命的把柄。這個把柄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只要沒人故意找茬兒,那思罕已經伏法,認罪態度亦相當不錯,還幫朝廷揪出了朱成翊,就算不是自告,也是重大立功表現了,非要揪著這“自告”二字也委實沒什麼意思。

可握著這個把柄的不是旁人,卻是梁禛,他就要無限放大駱璋的這個瑕疵,就要創造條件讓駱璋成為落水狗,並予以沉重打擊,死摳那“自告”的理,你也不能說他無理取鬧。畢竟一個不好,可是能被認定為隱匿重犯的……

顏茂行早被梁禛的兇悍氣勢嚇得抖索不止,他深深伏在地上,結結巴巴,“大人明察啊,是豫國公讓下官不提的!前幾日,豫國公爺來了下官府上,讓下官勿要再提此事,讓它過去……下官以為人犯既已立大功,認罪亦主動,死摳那自告已無必要,便順水推舟應承下來……”

“豫國公爺登門可有送你何禮單?”

“回梁大人的話,帶了一筐脆梨和一套文房四寶……”顏茂行算是徹底懵圈了,這駱璋的獨女不是被皇帝賜婚給了眼前這位爺了嗎,豫國公爺是梁禛的岳丈,可這梁禛卻如此急赤白臉的挑他岳丈的刺,又是為何?

多嘴的大理寺卿再不敢多想與自己無關的事,此等曠世難題,顏茂行壓根懼怕再多想一瞬,看梁禛這副模樣也不像在裝腔作勢,他愛怎樣便怎樣吧……

“甚好!你寫個摺子,說明此事來龍去脈,一式兩份,一份給我,一份你自己收著,待我知會於你,你再於早朝時當面呈與皇帝陛下。”梁禛瞅了瞅伏地不起的顏茂行,“可曾記下?”

“下官記下了!下官記下了!”此時的大理寺卿無比痛恨自己一審時那麼一瞬的腦抽行為,自己沒事看那捲宗作甚?篩查證據,刑部尚書不也有份嗎,你瞧他多聰明!啥也不說,只閉著眼打哈哈。證據是駱璋老匹夫給的,出了什麼事自有他兜著,自己傻不拉嘰的問什麼問!叫你多嘴!叫你多嘴!顏茂行趴在地上,在心裡給無事找事的自己狠抽了百八十個耳光。

……

齊韻在玉禪寺的生活平靜又規律,每日早起後便做早課,早課後自己隨意做些灑掃,還跟著師傅參加了幾場法會。她很喜歡聽師傅們講經,從未接觸過佛理,猛然聽到與自己行事全然不同的學說倒是勾起了她的興趣。

自己初到玉禪寺時,梁禛每日都會瞅機會來寺裡看自己,有時是在屋頂,有時掛窗外,有時會給自己遞信約往後山。但他被帝王賜婚後便來得少了,自上次乞巧節見面後——禛郎還沒有來過呢……

齊韻自嘲地笑笑,自己想什麼呢,禛郎與自己這輩子怕是再無可能了吧。自己不配再擁有美滿的幸福,傷了梁禛,也傷了朱成翊,更傷了我的齊家……

過去這幾年自己過得真是一塌糊塗啊!齊韻無奈地摸摸自己光溜溜的頭頂,站起身來,望著院裡滿樹的點點金桂,“或許我的生活便應當如此簡單清靜,多欲則多憂,不正是我過去的寫照嗎?漂泊瞭如此多年才突然發現我還沒真正做過一回姑娘……”

就在齊韻平心靜氣打算修身養性時,一件紅塵俗世又將她瞬間拉入凡塵。

這一日,齊韻正要去講經堂聽師傅玄英講經,剛走至花園口,便聽得宛若黃鶯的童聲響起,“祖母,快來瞧這副對聯,翡兒喜歡!”

齊韻抬頭看見一位約莫十來歲光景的小姑娘,她頭梳雙丫髻,身披月白色薄棉緞披風,領口與下襬繡著蜿蜒優雅的綠萼梅花,指著院門口的對聯,正同身旁滿頭銀絲的老者說話。

“禪禪禪,飢來吃飯困來眠。道道道,城樓五鼓金雞叫。祖母,沒想到這姑子廟裡也有如此好玩的對聯……您說如果吃飯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