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苦成這樣……
朱老四對齊韻空有幻想,卻不肯私下給她開點小灶,這帝王心果然是海底針,薄情寡義、寡廉鮮恥說的就是朱老四這種人,好在韻兒拒絕了他,不然自己可真是要替韻兒感到不值了。
梁禛在心裡默默地將帝王詛咒了一番,也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何不對,他狠狠地瞪了梁嵩一眼,再不看他,轉頭繼續認真品嚐起韻兒吃過的食物來。
“聽爹爹說咱們梁家要世代與漠北的安危牽連在一起了?可惜我不會打仗,無法替父親分憂。明日你替我問問你們錦衣衛的陸離,看他能不能替我的崇光尋個武功師傅,翻過年,崇光也該五歲了,可以開始打基礎了。咱梁家男丁單薄,日後都得上戰場,有一個還得算一個才是,不然哪夠打的……”
梁禛愕然,止住了嘴,他心中悲涼。轉過頭,望著自己的哥哥,梁禛開了口,“哥哥……你且勿憂,禛會替咱梁家搏出生路來的……”
梁嵩乜斜著眼道,“生路可得靠血汗來搏的,祖父與父親奮鬥了一輩子才造就了咱安遠侯府的今日,祖父腦子不清楚了,父親也老了。二弟,你自比祖父與父親二人如何?”
梁禛呆握著半截玉米棒,不再說話,良久方低低地說,“我梁禛給梁家帶來的災禍,就算化成鬼,我也要將它填平……”
梁嵩低低地嘆了一口氣,“二弟,不是我說你,有些誓言嘴巴說遠比做來得容易,咱家是武將之家,原本就該打仗的,這樣想著便也不覺得有什麼難過的了。只是你這做事不顧後果的脾氣可真得改一改了,這一次你留了腦袋,是你運氣,下一次可就不一定如此好運了。”
“對了!我來是想告訴你……你託我尋的童鷺,我尋到了,也將你想說的話給帶到了。她說她感激你對她姐姐的照顧,如果有機會一定要來京看看你,我便替你應下了。”梁嵩揉揉額角,顯見得有些疲倦。
“真的!她如今過得怎樣?”梁禛明顯來了精神,猛然抬起頭,望著梁嵩兩眼放光。
“……呃……挺好,挺好。”
“什麼叫挺好?夫妻是否和睦,子女是否雙全,家產可豐?”
“……呃……她說了得空會來京尋你的,這些還是你自己問吧,我可沒空打聽這些……”梁嵩一副重擔得卸的樣子,蹭地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作者有話要說: 童鷺,此處留個尾巴,正文直到結束並無她的戲份,留著以後抽空寫關於童鶯兒事件的番外。
☆、陷阱
馮鈺帶著十數名校尉堂而皇之地敲開了大理寺卿顏茂行的宅院。
“顏大人; 思罕勾結外敵一案陛下頗為關注,梁大人特派下官前來顏府向顏大人瞭解瞭解過幾日即將舉行的二審有哪幾個關鍵目標。”
思罕勾結外敵乃大案; 帝王密切關注著的,派來錦衣衛詢問倒也正常。顏茂行正色,條理清晰地向馮鈺提了幾個點; 馮鈺仔細聽完後再度出聲,
“顏大人,下官記得一審時您曾提到過,思罕的私兵曾有過不短的抵抗; 質疑思罕乃主動自告的真實性。當時書辦亦記錄下了您的質疑; 為何此次二審卻不再提?”
顏茂行有一瞬的愣怔,又很快釋懷; “唔,本官就此事特意詢問過豫國公爺,國公爺說; 那反抗的參將對其長官常年不滿; 心有怨懟才當眾發難; 實乃個案,個案,呵呵……”
馮鈺亦微笑給予順承; “原來如此,竟然誤會一場……”
次日夜間,顏茂行應付完皇帝的盤問,回府後剛踏進自家書房便震驚地發現書房裡多了一個人——梁禛正悠閒地靠坐自己書桌前翻看桌上的一本卷宗。
顏茂行大怒; 自己好歹也是當朝掌握刑獄的最高長官,竟連安生的居住環境都得不到保障,當下便急紅了眼,繃緊麵皮大喝一聲,“好個莽匹夫,偷偷摸摸溜進朝廷大員家中想做何腌臢事?”
梁禛不以為然輕笑出聲,將手中卷宗甩至顏茂行面前,“本官可是為顏大人您著想才如此偷摸行事,你不但不表示感謝,竟還埋怨於我……嘖嘖,本官可是不依啊……”
顏茂行橫眉,撿起卷宗看去,心下咚咚亂跳,暗道不好——這是一份調兵的令籤,是思罕的鎮衛將軍簽發給屯衛參將的,著令該參將於當日夜間趕到土司府接應思罕。此種令籤一審時他便向駱璋詢問過,駱璋說的是查抄軍營時並未見過任何調兵令,不知怎的竟到了梁禛手上!
顏茂行面色蒼白,冷汗直流,這梁禛陰陽怪氣地藏著這種東西作甚?既然錦衣衛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