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便怎樣吧,你們商量好了知會我一聲。”梁禛說完,起身要走,被崔氏一把給拽了回來。
“你給我站住,混球!”崔氏氣勢凌人,“你得先向駱家姑娘認錯!再向豫國公夫人致歉,並懇求夫人將菀青許配與你……”
“什麼?誰要她許配與我了?”梁禛濃眉倒豎,目似銅鈴,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母親,“娘,您是不是腦子不清楚了?我要提親的是齊府,不是他國公府。駱菀青她自己說願為我妾室……”
“住嘴!”崔氏猛啐一口,止住了梁禛的話,“你當你是坐龍椅上的那位?皇家姑娘還能為你妾侍?青兒是華英縣主,人家看得起你是你的福分,你除了用八抬大轎將青兒抬進家門別無他選!”
“賤婦,你他孃的都胡謅了些什麼?”梁禛火冒三丈,不管不顧地拍案而起,今日實在是氣得狠了,他壓根不想理會國公府蔣三娘是否會去向皇帝和太后告黑狀,只管發洩自己心中滔天的怒意。這輩子他都沒被人如此戲耍過,不過就是給了個女人好看點的臉色,竟然就要為此娶個妻子,他的韻兒都還沒能得此殊榮呢,這讓梁禛有種自己被人強搶了的錯覺。
蔣三娘氣得渾身發抖,幾乎連坐穩都很困難,這梁禛果真是個紈絝,不僅張狂,還暴戾,整個人就一熊瞎子!自他出現在梁府大門開始,便一直在肆意辱罵駱菀青,可自己的女兒竟一直默不作聲,任由梁小賊肆意作踐自己。
蔣三娘心痛、心傷、憤怒、不甘,人生最極致的強烈情感,除了愉悅,她全嚐了個遍。蔣三娘抖抖索索地直立起身,一把拽住駱菀青纖細的手腕,如此脆弱,像一朵易折的木槿花。
她痛惜地看著自己一直無聲流淚的女兒,從小到大捧在手心細細呵護的珠玉,蔣三娘輕輕地開了口,“青兒,娘帶你回家……”
駱菀青似乎已然魂靈出竅,她呆呆地望著被崔氏壓制住的許久不見的暴怒的梁禛,如同一眼靜默的泉眼,只汩汩的往下淌淚。
“啪”,廳內傳來一聲耳光的脆響,驚得門外的梁薪一個哆嗦,手中端了半天,不知應不應該送進去的茶點都差點摔到了地上。
堂中一片寂靜,良久,梁禛不再說話,也不再看堂中任何一個人,臉上一道血淋淋的五指印,是崔氏手指間那顆金扳指劃破的。他靜默半晌,只低低朝崔氏作了一個揖,“母親大人,孩兒的事,您定了便好,禛兒先行退下了……”
☆、賜婚
駱菀青病倒了; 回到國公府的她心力交瘁,當天晚上便高熱不退; 一直說著胡話。高熱持續了足足七日,駱菀青水米難進,吃什麼吐什麼; 眼看著原本紅潤的小臉變得蒼白,凹陷,泛著不正常的酡紅。連宮裡派來的太醫也覺得難辦了,他們以為駱菀青勞心受損; 內傷真陰; 陰血傷,再加上她心生頹廢; 求生無慾,病就越發沉重了。需儘快振奮精神,滋陰降火; 否則高熱如此之久; 只怕是要燒成傻子。
駱璋憂心忡忡; 蔣三娘終日以淚洗面,望著女兒青灰的臉,駱璋垂下慘白的臉; 衝淚人兒般的夫人說,“待青兒好轉,如若她依然堅持,你便去宮裡求求太后; 賜青兒皇室榮光,給她賜婚……她愛怎樣,便怎樣吧……”
蔣三娘聽言,忍不住號哭出聲,“國公爺啊!……”,
數日後,駱菀青終於高熱減退,當蔣三娘問起是否需要自己拜託崔氏喚梁禛來府看望她時,蔣三娘看見駱菀青眼中璀璨的光。
蔣三娘心中流淚,傻女兒啊……你讓母親日後怎麼活……
數日後,蔣三娘再度進宮拜見太后,與以往不同,蔣三娘心中不再有五彩又綺麗的夢,只有陰霾與隱隱的不安。
……
梁禛終是來到了國公府,他帶來了崔氏預備好的看望病人的禮品,人參、鹿茸、天山雪蓮,崔氏備來了兩大車的禮品,似乎禮品越多,才越能表達她梁府的誠意。
梁禛一本正經地與駱璋與蔣三娘見禮,換來蔣三娘一個大白眼,梁禛不以為忤,懶得與這二人多說,直通通地衝駱璋發問,“想請問國公爺,能否領小可去瞧瞧駱姑娘?”
駱璋鐵青著臉,不情不願地瞟了他一眼,勉強點了點頭,喚來一名小丫鬟,讓她領了梁禛去後院小姐的院子。就在梁禛起身要隨那丫鬟出門時,駱璋喚住了他,“左都督,老朽有幾句話想說與左都督聽。”
梁禛一揖,“豫國公爺請講。”
“老朽不知你們梁家是如何教導自家子弟的,但如今左都督終是要與我豫國公府結親了,老朽治家素來嚴謹,對宗室子弟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