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多,我豫國公府就菀青一名嫡女,她既要嫁與你,老朽便希望你亦能比照我駱家家訓從嚴要求自己。”
駱璋目光炯炯,直直看向堂下的梁禛,就像在看自己的兒子。他並不想在準女婿面前擺出這幅老學究的古板樣,但梁禛實在讓他太不放心了,人都二十好幾了,卻還像個沒長大的娃。自私自利,恣意妄為,刁滑無擔當,若不是青兒非他不可,這梁小賊該去哪兒便回哪兒去吧!
梁禛扶額,這老東西莫不是魔怔了,你閨女只有一個,是你自己沒本事,幹嘛要我來學你駱家家規,真把我當入贅你家了?你駱家靠著太后,做了個賞來的宗室,便真把你女兒當公主了?梁禛雖然氣堵,卻依然恭恭敬敬地俯耳聽訓。
“夫妻和,則家睦,老朽望左都督與青兒琴瑟和鳴,白頭相守。故而還盼左都督一改往日風流多情之脾性,不該沾染的野花莫要再沾染,與青兒過好你們的日子,老朽於朝中亦會對左都督鼎力相助。”
梁禛無言,老東西這是在訓自己呢,韻兒在他口中便就是那不該沾染的野花。他拳頭緊握,只覺屈辱至極,他駱家手段層出壞了自己的姻緣,將駱菀青硬塞與自己,如今竟然還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簡直欺人太甚!
梁禛咬牙半天,終於躬身向駱璋夫婦道了謝,告了辭,隨丫鬟往後院走去。
小丫鬟規規矩矩領著梁禛往駱菀青所在的梅香園走去。梁禛闊步走在迴廊中,面上看不出喜怒,可心內卻是巨浪滔天。
母親崔氏的態度異常強硬,非要梁禛將那駱菀青迎進府不可。那日梁府門口的動靜實在太大,如今滿京城的人皆道梁禛色膽包天,玩弄豫國公府小姐的感情,害得人姑娘尋死,還不敢擔當。如此一來,駱菀青的閨譽算是盡折在了梁禛手中,除了梁禛娶她,京城還能有哪家高門願意接納她?
梁禛無奈,同崔氏一遍一遍地訴說駱菀青是如何求著自己要求入梁府為妾的,卻換來父親梁勝的怒斥,豫國公何等榮威,家中獨女,卻被你梁禛強納為妾,也不知世人恥笑的會是他國公府還是咱梁府。
梁禛沉著臉大踏步來到了梅香園,不及進門便有美貌的婢女嬌聲見禮,大丫鬟畫鳶恭恭敬敬領著梁禛來到了室內。駱菀青靠坐在床頭,一雙妙目波光盈盈,蒼白又羸弱。
她的目光溫柔又滿含期待,緊緊隨著梁禛的身影轉動,心情莫名變得好起來,她的嘴角輕輕上揚,精神振奮,連病似乎都好了起來,直到她聽見梁禛低沉的聲音傳來。
“駱姑娘,在你眼裡,我梁府二奶奶的頭銜便是如此具有吸引力?”
駱菀青回神,看見梁禛端坐自己眼前,上身前傾,目光沉沉,“禛納悶極了,禛即非皇親,亦非貴胄,只是一員武將,頗有些軍功,僅此而已。以姑娘之姿,當足以攀龍附鳳,卻為何獨獨對禛如此青眼相加?”
駱菀青痴痴地看著他,微微一笑,“青兒感激少澤前來探病。少澤,青兒不止一次與你說過,如若知曉為何會傾心於你,奴家定會避免與你相見……”
她低下頭,將面龐埋入黑暗,“你冷酷、無情又跋扈,可青兒卻就愛看你飛揚的臉……”一雙蒼白的柔荑緩緩伸過來握住了梁禛蜜色的手腕,“少澤,你給我一次機會可好?青兒會做你的好妻子的……”
她盈盈的眼離得很近,梁禛看見她眼中熾熱的愛戀與急切的期盼。他不為所動,“你心悅禛,故而你設計自服春…藥只為入我梁府,除我鶯兒?”
駱菀青愣住,緊握梁禛的手開始隱隱發顫,“少澤……你在說什麼……”
梁禛只死死盯著她的臉,“你派出陳冉,奔赴羅喀山,只為取了齊韻項上人頭。揭發韻兒辛密,則為毀我姻緣……禛說得可對?”
他默默抽回自己的手,“駱姑娘,如你所知,我心悅韻兒,哪怕她只能做個比丘尼,禛也願意候著她——青兒,你只當郎心似鐵,卻不知你自己毒辣狠決更甚於我。”
駱菀青面色鐵青,嘴裡吶吶說不出話,梁禛面色無波,神色平和,如同與她說著踏青賞花,“青兒,我對你早心生怨囿,強要配做一對只會淪為一對怨偶。難道你真的願意看見禛成日緊繃的臉,而你整日苦悶焦躁,以淚洗面嗎?
室內靜默良久,駱菀青只悶悶的低著頭,梁禛撥出一口氣,就要起身離開,卻聽見駱菀青悽冽冽的聲音傳來,“少澤,你是我的,菀青不許旁人將你搶走……”
梁禛皺眉,轉頭看向駱菀青,“青兒,強扭的瓜不甜……”
“奴家不聽!不聽!就不聽!”身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