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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崔氏一聽,將駱菀青抱得更緊了,她驚恐地大喊,“國公夫人手下留情啊!青兒如此賢淑良善,我安遠侯府求之不得啊!兩日前臣妾專程進宮拜見了太后,還向太后娘娘專門求過青兒,讓太后娘娘能助力咱梁家周旋周旋。咱梁府雖只是普通人家,國公夫人或許瞧不上眼,但我梁家喜愛和期盼青兒的心卻是發自肺腑的!還望國公夫人憐惜,成全!”

蔣三娘呆愣,什麼?自家女兒什麼時候便已經與梁小賊的母親都溝通好了?不知不覺間這二八閨秀便已經自己安排好了自己的終身了?如此能耐,還要我們豫國公府作甚?還要父母雙親作甚?!

蔣三娘氣得只想一頭碰死自己,怎麼養出個如此不知好歹的女兒哦!真真白養了她十六年啊!蔣三娘想起自家夫君描述的梁禛那些恣意妄為的紈絝行徑,只覺悲哀又絕望,她渾身脫力,全然忘記現在正在大街邊上,撲通一聲癱坐在地,毫無形象地大哭起來。

駱菀青亦緊張至極,精神已至崩潰邊緣,見母親在大街上便如此絕望的號哭,腦中那一直緊繃的弦也錚然斷裂,她滿面淚痕,口中吶吶,“女兒不孝……女兒對不住母親……女兒不孝……對不住母親……”

不及眾人回過神來,駱菀青猛然轉身,直直朝梁府門口一座威風凜凜的石獅撲去。崔氏心中一涼,腦中空白一片,就要癱軟在地,石獅旁突然出現一隻純黑絲絨皂靴,一個橫掃,駱菀青便被這條腿踢回了門邊。

“如此多人堵在府門口作什麼妖呢!如若真想死便一個人躲去僻靜的地方死,為何非要在我梁府門口死纏爛打?”冷沁沁的低沉男聲響起。

駱菀青轉頭,但見一緋袍男子端立廊下,黑紗幞頭,大獨科花,盤領右衽紵絲袍,玉板腰帶,威儀非凡,正是梁禛。

不等駱菀青開口,崔氏早已不管不顧地衝至梁禛身旁,一把扯住他胸口那面威風凜凜的金獅補子,開口便罵了起來,“你個臭小子,為何學那放誕風流的紈絝子弟,拈花弄柳,朝三暮四?你許了駱家姑娘什麼話,讓駱家為你做了些什麼,你轉頭便忘的一乾二淨了麼?你如此知恩不報,自私自利,怎對得起我梁家歷代的清正名聲?怎對得起你祖輩對我梁家的流血與付出!”

梁禛愕然,散朝回家,老遠便被堵在了街外,好容易擠了進來,才發現這人山人海都在看著自家的大門。定睛一看,原是駱菀青要碰死在梁府大門口,這還了得!這女人不知又在發什麼癲,竟鬧到了自家門口!梁禛屏氣凝神抬腿這麼一踢,駱菀青自是沒死成,可還沒回過神,自家母親竟又纏上了自己,這又捶又打的,她究竟在罵什麼?

好容易聽明白了崔氏罵的話,梁禛忍不住又怒火中燒,這駱菀青原是找自己負責來了,一個不如意還要碰死在自家門口。自己若真做了什麼壞事,肯定二話不說便認將下來,可自己不僅什麼都沒做過,甚至連做妾的話也是駱菀青自個兒提起來的!就如此也要自己負起責任來,天底下哪有這樣賴人的!

梁禛忍不住惡向膽邊生,不顧崔氏還正揪著自己的官服,轉過頭便衝駱菀青怒吼,“駱菀青,你今日尋死覓活的就為賴上我收了你?你他孃的自個兒不覺羞恥麼?……”

不等他說完,耳畔一聲炸雷,崔氏如同點火的炮仗,一個躍起便揪住了梁禛的耳朵,“孽障!你在胡說些什麼!”崔氏的指甲劃過梁禛的脖子,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梁禛掉頭,看見自己母親噴火的眼,知道自己母親就要放大招了,此時還在大門口,母親發起狠來又會是一場好戲,他不等崔氏再張口,捏住崔氏的胳膊連推帶抬往門裡塞,又轉頭對跪所在地的駱菀青大吼,“不想被人笑話,就別在這門口丟人顯眼,還不快進來!”

心上人發話,駱菀青怎敢不聽,一個骨碌便從地上爬起,捏著羅帕捂著臉蹬蹬蹬便奔進了梁府大門。梁三娘也被梁薪重又“請”進了梁府,門外瞧熱鬧的人群終於逐漸散去,梁府外的交通終於重歸正常。

鬧也鬧了,打也打了,尋死也尋過了,可該面對的問題還得去面對,不是嗎?於是安遠侯夫人與豫國公夫人終於正式地坐到了一起,花廳一側是雨打梨花後纖弱幽怨的駱菀青,另一側則坐著滿臉戾氣與不耐煩的梁禛。

“禛兒,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這是一場不對等的談判,與其說是一場談判,不如說是一次審判,因為梁禛的生母崔氏也沒有站在梁禛這一邊。崔氏雙目炯炯,滿面怒容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好似只要梁禛一旦說出一句她不愛聽的話,她便要衝上去給自己兒子一頓胖揍。

“母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