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翊眼看著王鏘割破手指,將指尖血滴入酒盞,自己也只得默默照做。他接過王鏘遞過來的酒盞,看著王鏘如霧裡看花的笑顏,頷首道,“你我二人就此結盟,歃血為盟,立誓為信,同謀富貴,共創大業!”
王鏘滿面春風,寧王的差使終於完成了,雖然只是萬里長征第一步,至少開了個好頭,獵物既入了套,就不怕他日後不服!
王鏘眯著眼,摩挲著手中的茶盞,準備再接再厲,“睿之公子既決意與小可為伍,咱們這便再進一步商討諸事,定個契書可好,取契書來……”言罷朝身旁的侍衛遞了個眼風,那侍衛領悟,轉身離去。
朱成翊驚訝,這王鏘耍什麼花樣?他直覺今日哪裡總有不妥,自己總有一種鑽入口袋的感覺,心下正惴惴不安時,一名從未見過面的侍衛匆匆衝了進來,神情慌張,面色蒼白,“大當家!齊振不見了!”
☆、李代桃僵
朱成翊騰然直起身,他驚訝萬分,王鏘何時捉了齊振?齊韻又被誰偷走了?他心裡亂作一團,萬分後悔自己將自己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說話間,守在攬春閣外的特木爾衝了進來,“大公子快隨我離開此地,梁禛帶了錦衣衛搜過來了!”
王鏘亦震驚不已,看梁禛今日動作,應是做了充分準備的,自己竟然絲毫未察。鎖在攬春院私牢的齊振應是被梁禛偷走了,原本想在朱成翊拒絕時,拿這動機不明的齊振討好一下朱成翊。結果現在居然成了暴露青龍會的一個要命把柄,如今也沒時間向朱成翊解釋什麼了,逃命要緊。
他急急領著特木爾和朱成翊向密道口走去,一邊低聲向朱成翊說,“睿之公子,小可思慮不周,被錦衣衛暗算,但,拿下齊振,卻是為了睿之公子著想的,這廝動機不純,不利於大公子的安全!”
朱成翊胡亂點頭,“翊不會因此對王兄心生不滿的,王兄為翊安危著想,翊自是知道,待此次脫險,你我二人再仔細討論罷。”朱成翊也是做過皇帝的人,深諳用人之道,如此二話不說便藉著替自己著想,越俎代庖的人,並不是一個好的合作伙伴。但身陷險境,要靠王鏘脫險,扯破臉皮對自己更不利,所以,他也樂得順著王鏘的意思說點漂亮話。
出得密道,便見一紗幔翻飛的房間,披紅掛綵、暗香浮動,這是一間青樓的臥房。羽林衛兩名軍士見過出得密道的朱成翊後,簡要彙報了一下當前形勢,“錦衣衛已將花樓團團圍住,須仔細驗明正身後方得放行,如今錦衣衛正逐個房間搜尋,要離開花樓,著實困難。”
王鏘上前,自懷裡掏出一塊玉牌,“出門向左,通道盡頭有一間房,房門上插有玉蘭花一朵,攜此玉牌與此間的晴初姑娘,她自會安排好將你藏匿。你我會面前,小可曾安排過接應,以防萬一出現意外,汝南王世子與小可交好,小可與其商定,如若攬春院被圍,他會盡快前來接應。”
言罷便將玉牌塞與朱成翊,示意他快走。自己則留在當地不動,“錦衣衛此番搜查只為睿之公子,亦是為搜查你我二人勾結的證據,只要公子安全了,小可自然也安全。此乃青龍會自己的產業,小可留在此處自是正常。”言罷,抬手喚來小廝,著人送來酒菜,並喚兩名歌姬,他要在此聽曲。尾隨殿後的白音衝朱成翊點點頭,認可了王鏘的安排,便偕了朱成翊去尋那晴初的房間……
齊韻正坐在晴初的臥房內瞪著晴川換上了薄如蟬翼的紗衣,她用一錠黃金換來了老鴇的方便,撬開了晴初的房門。
當她提出要逛青樓時,羅成只覺平地驚雷,將自己炸了個外焦裡嫩,張口便拒絕。因梁禛為保密,並未周知此番行動的計劃,故羅成等只負責看管齊韻的校尉們並不知道今晚錦衣衛的行動地點。羅成只是因為無法接受女人逛青樓而表示拒絕,但他如何磨得過齊韻,最後在齊韻“只是遠觀”的託辭下,一行人來到了開封城最大的青樓——攬春院。
錦衣衛軍士也是男子,既來了此地怎能不留下點什麼,他們就算這樣想,見過齊韻豪擲一錠黃金的老鴇也不會答應!於是,尾隨齊韻整整一日的鷹犬隊伍瞬間土崩瓦解……
“姑娘需要晴初唱些什麼?”但見晴初蛾眉婉轉,朱唇微啟,嘴角一抹亦嗔亦喜的淺笑。
齊韻驚訝,“你如何識得我為女子?”
晴初啞然,“奴家識人無數,是男是女還是分得清的。姑娘生的靡顏膩理,如何當得男子?”言罷便捂嘴吃吃笑起來。
齊韻覺得這晴初有趣,不由得心生好感,“姑娘能容我滯留在此麼?我要尋我家兄弟。”
晴初莞爾,“隨姑娘高興,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