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纏綿,剛柔兼俱,刀刀雄健驃悍,又緊密纏身、連綿不絕。一時間吳懷起竟無法擺脫糾纏,情急時刻周波和潛伏在客棧外的三名羽林衛殺將過來,梁禛見來者眾多,自己只孤身一人,便放棄了追擊,眼睜睜看著五名身著夜行衣的刺客沒入黑暗。
梁禛心緒大震,他看見了蒙古人!馬刀乃蒙古人特有的直身長刀,此次夜襲客棧的這位,使的便是一把帶血槽的反覆鍛打的鋼鑄馬刀,這種反覆鍛打的鋼刀在蒙古,是戰場將領才能使用,因資源和技術受限,大部分蒙古人是使用多次鍛鑄的鐵刀。且此人刀法剛猛,進攻遠遠多於防守,一路下來罕有人能跟他對抗,這種看來頗有些顧頭不顧尾的刀法,是典型的蒙古人的打法。
因白音、巴拉和特木爾長期居於幕後,朱成翊上臺時間又過短,梁禛只見過做羽林衛指揮使的彭鏨,並未發覺羽林衛已然被朱成翊偷撿回來的蒙古人把持了,故此次交鋒給他帶來的衝擊委實巨大。雖說西北尚有蒙古人未滅,但他們已是不成氣候的散兵遊勇了,活動方式也是遊擊為主,從未如此這般主動出擊過。兩日前的衛所火災多半也是他們的手筆,突然出現在河間城的蒙古人,如此頻頻動作,再加上己方在明,敵方在暗,梁禛的憂慮不無道理。
梁禛心潮翻湧,自捉住齊韻以來,已然兩次被對方襲擊,雖說對方並未得手,但嫌犯境地已然非常不安全了。城中兵卒日夜搜查,哪能有什麼悍匪的活路,今日才發覺,悍匪不足慮,而是被蒙古人盯上了!
今夜此人摸進了自己的房間,要不是自己的書桌几個時辰前被自己一拳打裂,刺客一碰便倒,發出了驚天巨響,他們一干錦衣衛還不能發現蒙古人來了!隔壁就是齊韻的房間,要是嫌犯今夜出現什麼意外,壞了肅王爺的大計,自己只能自殺謝罪了……
蒙古人是什麼時候盯上齊韻的?很明顯蒙古人是為齊韻而來,或許還有朱成翊……蒙古人來趟河間城這攤渾水,可不是好事,蒙古人的目的或許就是肅王爺的心頭刺——“廢帝”。
捉了廢帝帶去蒙古,昭告於天下,中原的正統在此,肅王爺便一輩子也別想安心稱帝了。且在連續多日的全城大搜捕中均未發現蒙古人的蹤跡,足見對方實力超群,而今晚的交鋒也確實證明了這一點。
因王爺要求秘密搜捕,此次出京錦衣衛只出動了不多的人馬,而河間錦衣衛衛所的人也不夠多,河間守備接到的只是抓捕齊振的命令,其餘事項皆不可說。如此左支右絀疲於應付委實不利於抓捕任務的順利開展,梁禛陷入深深的為難境地……
回到客房的梁禛端坐在凳子上,腰背筆直,濃眉緊鎖,眸光沉沉,身後是破碎的書桌,羅成帶了幾名校尉從這堆碎木塊中搜尋有用的物品。
見梁禛憂心忡忡的模樣,馮鈺開解道,“錦衣衛抓捕朱成翊及齊振,任務繁重,人手本就不足,接著撥出了一隊人馬專門守衛嫌犯,又佔去人手,如若還要分心與蒙古人糾纏,委實太難!為何不將嫌犯交予河間守備劉大人?劉守備駐軍河間多年,經驗老道,還怕那匈奴人再來侵擾?”
梁禛思慮片刻,搖搖頭,“此法尚可,只是,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不若,讓劉守備送嫌犯回京,引得蒙古韃子出動,我等殿後截殺蒙古韃子……”
“甚好!”馮鈺撫掌大笑,轉身便招呼人取來文房四寶,鋪在飯桌上,只待梁禛簽發路引好做此“引蛇出洞”之局。
次日,齊韻起的甚晚,夜裡吳懷起動靜頗大,齊韻挺擔心他,便一直瞪著雙眼。直到梁禛帶人回客棧,窸窸窣窣又折騰了許久,等到門外徹底安靜,已快天明瞭。齊韻聽那動靜,得知吳懷起並未落網,一顆心終於落下,方才安穩入睡。睡夢中聽見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費力掀起眼皮……朦朧中發現床頭坐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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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韻有些忪怔,她從未見過穿便服的梁禛,什麼叫趕不上了?為何今日他不用出門捉人?只是他看起來並無不妥,難道昨晚下藥行動失敗?
她左思右想,胡亂抹了一把臉,因著生病,幾日都未曾梳過頭,沒有梳頭丫鬟在身邊,自己也不會梳。對著銅鏡磨蹭半天,回想起在金陵謝家替總角之年的小侄女過丫髻,便給自己也梳了對兒雙丫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