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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綁上兩根紅絲絛,活脫脫似自己的梳頭丫鬟香椿……

齊韻癟癟嘴,雖不滿意,但總比披頭散髮的好。這樣安慰自己後,便開始穿衣服。幾日未下床,齊韻只穿了件桃紅薄棉交領寢衣,便把梁禛從守備府找來的衣服包袱開啟,挑了件玉色竹葉紋對襟袍服穿上,總算收拾妥帖了。

不多時,梁禛返轉,身後小廝端著湯藥,羅成抱著文房四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門。待收拾妥帖後,小廝和羅成先後出了門,只留下忐忑的齊韻和嚴肅的梁禛隔著桌子大眼瞪小眼。

“未時,守備府會派人來接你出城,我已告知徐府著人送些衣物與你。”梁禛率先開口解了齊韻的疑惑,“時候不多,你且將你兄長之事相告於我罷。”

齊韻愣了愣,看情形錦衣衛未有任何中毒情形,梁禛為何突然要送自己出門?雖說自己渴盼已久的路引終於露面了,但瞌睡來了就有枕頭,此事當小心為妙。齊韻勉力壓住心下不安,頷首道,“奴較兄長早五日出京,家兄在京情狀並不清楚,奴於河間城被歹人擄走,至今尚未返京,遑論兄長之所思所想了。大人想讓小女子解惑,小女子實在無能為力……”

她神態自若,語氣輕鬆,不似作偽。梁禛與齊韻已就調查一事相談過兩次,第一次便是前日羅成去徐府取心藥,梁禛用允許齊韻與其表哥私受,換來一次齊韻坦白的機會,說是坦白,卻也如同此次一樣,全然沒有結果。

梁禛總覺得齊韻未說真話,但他並無很好的辦法讓她真正坦白,他不能用刑,齊韻也不怕恐嚇。他能感覺到齊韻在他面前惺惺作態,卻很難戳穿她,不知齊韻在隱瞞什麼,可是與謝三兒有關……

梁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齊韻的眼睛,彷彿一直看進了她心裡。齊韻再狡猾也只是未出閣的閨秀,看他直勾勾的雙眸晦澀難明,也會心中發毛。當下捏捏帕子,捂在臉側佯裝擦拭嘴角。

“卿可是以為在下不能拿卿卿如何?”猝不及防,梁禛丟擲這樣一句話;似是挑逗,又抑或是譏笑……

她驚訝至極,猛然抬頭,看向梁禛。但見他薄唇微挑,嘴角帶一絲似是而非的輕笑,俊眉飛揚入鬢,卻目似寒潭。

自己露出破綻了?她飛速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沒發現什麼不妥,於是決定裝糊塗。她茫然無助的看向他,似是被他適才輕薄的言語驚呆了,她小臉漲紅,妙目中水色漸起,眼看要哭。梁禛卻突然發力,制止了她已然就要衝出喉頭的嗚咽,“你若敢哭,我便不讓你返京,我由得你留在此地被四下找你的賊人拆吃入腹……我說到做到……”

齊韻噤若寒蟬,小臉憋的通紅。見她此種模樣,梁禛突然心情大好,原來可以拿捏她的感覺是如此之好——小妮子莫要以為我好誆,現下沒功夫跟你計較,待本官事成返京,有你好果子吃!

☆、暗渡陳倉

齊韻被梁禛引出客棧,客棧外是劉守備親率的一隊人馬,這是肅王爺看重的人犯,劉守備準備親自押送。一番行雲流水的客套寒暄後,齊韻挽一隻大包袱,由羅成扶著,拖著左腳,經由兵卒們為她分開的人牆,朝一輛有著守備府標誌的馬車走去。

齊韻生的“柔弱”,無論從體態抑或容貌。嬌媚嫋娜的身軀、薄愁迷濛的眉眼。加之才大病一場,尚未好全,更顯得病若西子勝三分。齊韻經常依靠這層“保護色”將各色愛惜弱小之人從容地“玩弄於股掌”。

梁禛浸淫於殺伐之中,自問並非憐香惜玉之人,但今日望著嬌花般的齊韻從一隊氣勢逼人的兵卒前走過,心底莫名地竟生出一層柔軟的憐惜之意。她是首輔之女,千嬌萬嬌的養在家,如今身著羅成討要得來的袍服,梳著亂糟糟的雙髻,便如哪家侯府零落成泥的小丫鬟……

此女這幾日也是委屈了,待得返京,著羅成先將其送往齊府,讓她高興高興……

待得猛然醒轉,發覺自己竟如此荒唐!比齊韻悽慘千倍萬倍的女嫌犯舉不勝舉,她們或身著鐐銬、或衣衫襤褸、或傷潰膿流……哪一個不比齊韻慘!梁禛暗自再一次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身份,拋開心中雜念,面無表情的目送齊韻上了馬車。

劉守備腆著肚子立在梁禛身旁,眼見一位二八佳人挪出客棧迎面走來,便知此人為齊韻。齊韻名動京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雖錦緞未著、粉黛未施,依然清麗脫俗。只可惜已然淪為罪人,日後沒入教坊司當真可惜。

劉守備好色成性,不過這種問題在世人看來並不是一個大問題,女人管夠,守備依然是可以當的。當他貪婪的目光赤…裸裸的落在齊韻身上時,齊韻自是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