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坐在病床上的喪門丁,他依然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臉色嘴唇蒼白的沒有血色,瘦弱不堪,不過相較於六年前,他那又亂糟糟可卻黝黑的頭髮已經花白了一片,完全是一個小老頭了,最主要的是他傻了!
“丁叔是在給丘老過完大壽就和蔣先生還有幾個夥計就南下了,大概八個多月後丁叔獨自一人回來的,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回來的……”阿成向我一點一點的說起後來發生的事情。
喪門丁在哈爾濱有幾處產業,其中就有一家經營古玩字畫的鋪子,叫古月齋,在喪門丁離開了鋪子大半年後,一天清晨古月齋的夥計一掀起捲簾門就看到一個人蜷縮在門前,本以為是要飯的,剛要攆走,結果一看,竟然是老闆喪門丁,不過已經完全昏死了過去。
鋪子的幾名夥計叫來了阿成還有其他幾人,一起將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喪門丁抬到了後院的房裡,喪門丁當時比叫花子還狼狽,身上的衣裳破的不能再破,幾個在喪門丁手下開飯的夥計也都見過世面,可當把衣服拔下來,就都嚇的面無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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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封信
“當時衣服一脫下來,丁叔身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傷口,那口子有大有小,小的就和小孩兒嘴巴一樣,長的有一巴掌長,全都翻卷著,露出裡面的肉,好在並不深,其中一些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更多的卻都感染流膿了,臭味就是膿水散發出來的。”阿成的臉上呈現出後怕來,似乎心有餘悸。
我在腦袋裡想象著當時的場景,感覺到渾身發涼,喪門丁已經那種狀態,竟然還活著回來了,怪不得老舅說他厲害,言之不虛。
“回來後,丁叔就陷入了昏死的狀態,發燒,感染,各種各樣的後遺症都出現了,醫生當時說,丁叔簡直就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可恨的是,丁叔的幾個女人看丁叔似乎不行了,就偷偷的把所有的產業瓜分賤賣跑掉了。”阿成咬了咬牙,恨恨的說道。
我看了眼正嘿嘿傻笑的喪門丁,一股悲涼從心頭瀰漫開來。
“等丁叔醒過來後,精神就完全不正常了,總是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胡言亂語,丁叔的產業沒了,一些夥計就走掉了,剩下我們最後幾個跟丁叔最長時間的,將他送到了這裡,一人每個月掏出一些錢來湊齊療養費,一晃過去五年了。”阿成說完最後一句話,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一臉苦澀。
我以為碰到阿成,找到喪門丁就能知道老舅的下落,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想法落空了,心中的巨大失落讓我臉色黯然,而且,所有人都沒有回來,只有一個已經完全傻了的喪門丁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回來了,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危險的境地?老舅到底是生是死?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阿成看著我,欲言又止。
“成哥,你說。”我不知道阿成要和我說什麼話,但是看他的樣子,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你老舅的生死,找到他,其實在丁叔回來後,也有一個人找過,那就是丘家的大小姐丘小玲,你應該知道丘家的勢力,丘小玲帶著自家的幾個人去了南邊,想要打聽到那處神仙地,找到你老舅,哪怕是屍骨,但是半年後就一無所獲的回來了。”阿成微微的垂著頭,嘆氣道。
我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憑丘家都沒有找到我老舅,我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是在勸我放棄。
而後,阿成還告訴了我丘家的一些變故,他告訴我,啞巴丘在前年病逝了,沒有了啞巴丘的丘家無論是地位還是影響力都下降了一大截,丘家大院面臨拆遷,舉家就搬去了瀋陽定居。
我現在的心情簡直壞透了,從一開始我就認定,找到喪門丁和丘家就能知道老舅的下落,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表明,老舅徹徹底底的消失不見了,沒有了一點找到的線索。
我失望的轉過身,跟著阿成朝病房外走去,當走到了門口,我就聽到病床上的喪門丁突然嘶聲裂肺的狂叫道:“我冷!”
我嚇了一跳,回頭就看到喪門丁倒在床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整個人蜷縮成一個球,瘦的顴骨高凸的臉一片青白色,全身像是凍的受不了一樣哆嗦的厲害。
聽到喊叫聲,兩個穿白大褂的大夫快步走了進來,一人按住喪門丁,一人拿出一支針插進了喪門丁的胳膊裡,將一管藥液推了進去,很快,喪門丁就老實了,像是沉睡了過去。
走出康復中心,我問阿成,知道為什麼喪門丁以前總是穿著羊皮襖嗎。
阿成愣了愣,然後搖頭說不知道,夥計們都只知道喪門丁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