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不能再大喜大悲,你若想守著她,千萬要當心。”
“你放心。”
兩人正說著話,忽聞院子裡匆匆奔來的腳步聲,不及近前,就聽石忠兒的喊聲:“爺!爺!!”
即便是江南穀米一案連夜奔走奪糧,石忠兒也從未如此驚慌失措,嗓子要破了一般,這一聞驚得齊天睿騰地坐起身就要去迎,葉從夕忙按下他,“莫急!”
彼時門早被怦地推開,石忠兒一臉熱汗,臉色卻煞白,顧不得禮數直直衝進內室,“爺!大事不好!九州行一早就被官兵抄了,萬掌櫃下了大獄!裕安祥也被鎖了銀庫、貼了封條,此刻官府的人已到了翰林府,手裡是京裡大理寺的公文,正等著拿你呢!”
“什麼??”
齊天睿掀了被子就往外去,一個不慎險些栽倒,葉從夕一把托住,與石忠兒扶了一道出去。
……
一整天陰雲,傍晚時分竟是飄起了細碎的雪花,沒有風,漂浮在空中,霧濛濛一片;輕輕落在枝頭、地上,不及凝便化得溼漉漉的。
“曉初,時候兒還早,先進去暖和一會兒。”
人在廊下已是站了快一個時辰,本就蒼白的小臉凍得有些發青,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緊閉的大門口,清凌的眸似結了冰,顏色越發淺得。譚沐秋看得心焦不已,不覺就伸手去拉她。
“你不要碰我!”
她一甩手,小聲兒恨,那眸中即刻泛了水汽,嘴巴狠狠一抿,再不肯看他一眼。
譚沐秋心疼緊卻又實在拿她沒法子,誰讓這又是牽扯了她的心肝,那不省事的齊天睿!這廝生意不知是怎麼做的,好好兒的營生託得他富甲一方,卻不肯坐著享受,一會兒要去挖貪官,把整個身家都搭了進去;一會兒又因為一幅古畫牽扯了京中的謀逆大案,眼看就是人頭落地的罪過!
當今聖上為了避免儲位之爭,早早立下了太子,豈料膝下寡薄,雖是前前後後生了十幾個公主,可皇子卻只有這麼三個,除了太子,另一位皇子性情綿和,與世無爭,成人後封了王自己逍遙去了,宮中便只剩羽貴妃身邊的一個小皇子。原本國泰民安,宮中也太平,豈料今年出了正月太子一直病病慼慼,太醫們幾番會診也尋不出根源,湯藥一天天灌下去,人竟越來越弱。皇上大怒,勒令徹查,最後查出竟是有人毒害太子,而幕後主謀就是羽貴妃的哥哥、內閣大臣周方作,就此被判下謀逆,滿門抄斬,株連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