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7部分

��懦�叮�炅�拋濉�

此案雖重,卻顧及皇家顏面並未昭告天下。譚沐秋自幼長在天子腳下,深知這官中險惡,聞聽之初便覺蹊蹺,小皇子才不過七八歲,當今聖上也正值壯年,就算是要爭儲位也不急在這一時,周方作老謀深算,怎會出此昏招?定是朝中勢力一方壓倒一方,一舉除了這個老禍害,也算大快人心。

周方作為官二十年,家財萬貫,聚無數奇珍異寶,抄家時大理寺特命列下明細,連之前偷偷送去杭州老家保命的財寶、古玩也都追了回來,卻獨獨缺了一樣。那是皇上封羽貴妃時賜給周方作的一幅畫,是唐朝時謂三絕的《金橋圖》,此畫之珍不單是因著吳道子、韋無忝、陳閎三位巨匠一同繪做,更因著那上頭有玄宗真容並其所乘的照夜白馬,珍品中的奇品。

此案牽繫重大,幾凡替周家暗藏財產之人都被判刑入獄,首犯皆斬。這幅古畫從杭州轉到金陵現身九州行,庫錄上特地登記是齊天睿所得,不售賣。古玩行都知道《金橋圖》是皇家之物,遂行中雖也都想一睹為快,卻絕不會有人想著倒手,畢竟,拿出來也賣不了。遂只要查明在誰手上,必是為犯家窩藏。九州行當即被查封,掌櫃齊天睿入了府衙大牢。大理寺有派來杭州的主審,不必解往京城,只要人贓俱獲,即刻在府衙定罪。

齊家上下自是慌亂,齊天佑所能及就是細查古畫來源,力爭營救兄弟。齊天睿知道是遭人陷害,只是多年古玩生意,難免得罪人,累人傾家蕩產不在少數,更有此次江南穀米案,多少人因他家破人亡。仇家多,兄弟二人一個牢中,一個牢外,連夜查詢,一時亦不得頭緒。

要命的罪行,有大理寺欽差坐鎮杭州,誰也不敢拖延,一堂下來就判了斬刑。刑期要等杭州結案,欽差親自監斬。雖說只要人沒死就還有時日翻案,可人人都似油鍋煎熬。此事兇猛,譚沐秋與葉從夕早商議定萬萬不能告訴莞初。譚沐秋一個人候得心急,不得不再破禁忌,夜訪伊清莊面見莫向南打聽訊息。

豈料他昨日不過是為著戲班的事出去了一下,竟是不妨天悅來到與樂園,因著不知莞初的病情,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楚,說他二哥此次在劫難逃,聲淚俱下。莞初當時就是昏死過去,若非他正好趕回下了針,後果難料。

待人緩了過來,再不肯多候一刻,非要回齊府去。譚沐秋怎敢這個時候把她送回去,莫說齊府正亂根本無暇顧及她,一旦要守在婆婆跟前兒勸慰,這身子如何吃得消?好言相勸,說莫向南答應隨時傳信兒過來,齊天佑雖說在官中,卻因著避嫌這幾日連府衙都不許他去,怎比得莫向南靈通?

莞初這才強忍了,候在房中也如坐針氈,只是這兩日湯藥都不精心,夜裡也再難安睡,可人竟是精神得好人一般。譚沐秋看在眼中,實在擔心這一根弦崩斷會突然要了她的命。

原本也不過都是安撫她的話,豈料莫向南果然傳信過來,隻言片語未及案情,竟是要接譚沐秋與莞初去商議。譚沐秋一時心悶,莫向南行事向來謹慎,莞初的病情也如實告訴了他,怎的還要接她一道去?

當日來信當日就要去,譚沐秋想與莫向南再合計的時候都沒有。莞初得了這麼封信,哪裡還坐得住,不到時辰就候在外頭,此刻人似那雪中冰塑,一動不動。譚沐秋擰著眉亦不敢硬勸,因著隱瞞一事,她氣得直哭,再不肯多跟他說一個字,此刻也只能依著她。

正正到了時辰,果然見一輛雙駕的馬車徐徐停在門前,烏篷藍布,騾馬店裡最尋常的車輛。譚沐秋扶了莞初上車,自己騎馬隨行。

一路走,雪花更大,地上終是積出薄薄一層,石板地上十分溼滑,馬蹄上裹了粗布,依然時不時要趔趄一下。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還不見到,莞初掀起窗簾往外瞧,伊清莊在西城,可這車輛遠遠離了南城卻又不往西城去,眼看著方向越走越遠,心裡不免起了疑,正是想問,只見那車竟是上了島,島上只有三戶人家,私宅已封,難不成莫向南在葉府?

掩了簾子正自納悶兒,車停了。莞初起身走到車外,一眼看到那門庭,心裡咯噔一下!這,這不是那常年鎖門閉戶的人家麼?怎的來到此處?

譚沐秋也一樣驚訝,只見那門前一改往日的冷清,柔婉的江南小院竟是排開兩排帶刀護衛,一個個身高膀壯、冷麵,氣勢逼人。

兄妹二人走到臺階下,院中已是有人出來。此人似傅廣的年紀,衣著談吐皆是不俗,顯是院中管家,相迎只道“我家主人正候著二位,裡面請。”便引著他們往院中去。

原先住在私宅時,因著同是一面臨水,莞初坐在湖邊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