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只說讓我背上半闕。又沒讓我背後面的。我不管,你把七巧板還給我。”不待章年卿答,自己跳下椅子。抓起自己的玩具,撒腿就跑,攔都攔不住。
撲哧,馮俏掩唇偷笑。章年卿瞪她一眼,撿起地上的書,拍拍灰,發現書上的褶皺。
大約小鹿佑背書是憋著氣的,翻每一頁都十分用力。
馮俏順勢瞥了一眼,笑的肚子疼,“小傢伙可真是一點虧都不吃。”章年卿說讓他背上半闕,阿丘便真的一個字都不肯多看。
難怪支支吾吾的背不出下闕。
章年卿彈她額頭一下,“你還笑。我都快愁死了,也不知道阿丘是跟了誰,我小時候唸書可沒他那麼淘神。”
“他還小嘛。”馮俏翻開百家姓給他看,“我們阿丘夠聰明瞭。你看這前半闋多少生字難字,方才你可沒有教他。他是自己看完背給你的,中間連絆子都不打。可見他是認識這些字的。”
章年卿若有所思,仔細翻了幾頁,“這倒是,阿丘識字可真不少。”
馮俏替他寬心,“這就對了。天德哥是我們最年輕的解元郎,也是最年輕的狀元郎。阿丘是你的兒子,你對阿丘沒有信心,對自己還沒有信心?”
章年卿愁道:“別給我戴高帽子了。你兒子都不認我這個爹了,還指望我能教他。”
章年卿的性子確實不適合教孩子。馮俏暗忖,學問好和會教書是兩回事。既然章年卿不適合教阿丘,她道:“天德哥,我想聘陳伏陳先生做阿丘的開蒙老師,你覺得可好?”
“陳伏?”章年卿手頓了一笑,淡淡道:“他忙著呢。你怎麼會想起讓他教阿丘。”
“恩?”馮俏不解的偏頭,“你既然不願意陳伏來教阿丘,為什麼府裡上下,都開始稱陳伏為陳先生。我還以為是你的意思,不方便予我說,這才主動提起……”
章年卿扯了扯嘴角,沉默片刻,鄭重道:“陳先生是個人才,不要將他埋沒在內宅了。阿丘的開蒙老師我會留意。這件事你別管了。”
馮俏聽出一咻咻意思,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