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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風后的茜草就是,晚上起夜的時候,一定要披上衣裳,不能著涼了,云云。絮絮叨叨的話讓暖意在心中流淌,讓謝懷溯也零星想起,似乎幼時也有人這樣叮囑過他,忍不住抓住李薇竹的前襟,把腦袋埋在她的懷中。

李薇竹也回抱了謝懷溯,輕柔地笑著,心裡被裝的滿滿的,半晌,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最後說一句好好休息。

謝懷溯是簡單洗漱,李薇竹回到房裡的時候,白芨已經要了熱水。

脫了衣裳,搭在屏風上,搭著白芨的手,入了浴桶,熱水浸潤了身子,舒服的長嘆。清水吻過她身上的每一處肌膚,撩起清水,雙手在面上揉搓,漸漸那被裹在脂粉下的素淨的面顯露了出來。不過是寥寥的數筆描繪,就成了不一樣的面容。

李薇竹取下了頭上的髮簪,由著白芨幫她洗漱,雙臂搭在浴桶的邊緣處,把玩那根髮簪。桃木雕琢而成的髮簪,花蕊分毫畢現,一隻小蟲翅膀豎起,也不知道是剛剛落在這枝頭,還是即將飛離灼華桃花,這是沈逸風自己雕刻的髮簪,想到了他,李薇竹的耳尖都紅了起來。

白芨輕輕笑了。

李薇竹有些不大好意思,身子往下一沉,整個人浸入到了水中,兩息之後,又鑽出了水面,烏壓壓的長髮飄散在水面上。

“和那些放在一塊兒。”李薇竹把髮簪遞給了白芨。

“是。”白芨用巾子小心擦乾了髮簪,就和剛剛取下的釵環放在一處。

白芨在服侍人上,總是貼心的,水溫保持的不冷不熱,她的手法或輕若重,皂角被搓出白色的細小泡沫均勻的塗抹在髮絲裡,十指靈巧揉搓按壓,繃著的頭皮都覺得鬆快些,李薇竹閉著眼,又想到謝懷溯的病上來了。

白朮應當要輕三千,是不是加一些人參?人參會不會對他太滋補了些,也與天山雪蓮有些相沖,不如用紅參?紅參也不大好,不如用太子參?太子參倒是可以,手指敲在木桶的邊緣處,李薇竹一一想著,在心中刪刪減減,想要湊成一個方子,只是左思右想,都有不完備之處。

輕柔的手按壓在太陽穴處,手指掠過她的眉心,讓蹙起的眉被撫平。

“小少爺的病,很麻煩嗎?”白芨問道。

“恩。”李薇竹應了一聲,“我沒辦法。”她的聲音有些怏怏的,“若是乾孃能過來替我瞧上一瞧就好了。也不能一味等著乾孃,你素來是個伶俐的,這幾天也不用你在客棧裡候著,沒事的時候多打聽一下,京都之中有哪些大夫,醫術高明。”

李薇竹的吩咐,白芨自然應承下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小姐,你和小少爺……”

李薇竹的手撫上了自己的面,“先瞞著吧。”身子往下沉了沉,氤氳的水汽好似暈了她的眼積蓄了一滿池的淚水。

第119章 謝太傅

第二日李薇竹一清早寫了信,讓白芨尋人郵寄到襄陽城,順帶打探訊息。

等到叩隔壁的房門,才發現謝懷溯早已經穿戴好了,穿的不是僧衣,昨個兒入了城之後,茜草尋了成衣鋪子買了孩童的成衣,改了幾處之後,現在已經是穿戴一新。

李薇竹替他帶上一定瓜皮小帽,謝懷溯眨巴眨巴眼,有些不好意思,“我記事起,穿的就是僧衣了,會不會怪彆扭的。”

“不會。”李薇竹打量謝懷溯的氣色,他眼底有些淡淡的青色,“沒睡好?”

“睡得好……”謝懷溯見著李薇竹要給他把脈,就改了口,“有些不大習慣。客棧的床太軟了。”

李薇竹想到了自己在寨中也是睡的硬邦邦的床面,剛到漳陽城的時候很不習慣。“我做一點安眠香。”

謝懷溯生怕麻煩了李薇竹,連連搖頭。

“不麻煩的。”李薇竹說道,“起的這麼早,困不困?”

“在青雲寺每日裡是要跟著師傅做早課的。”謝懷溯說道,“姐姐困不困?”

“我也不困。”李薇竹拉著謝懷溯的手,“我們去尋些好吃的,再四處走走。”

煦日和暖,春風也少了料峭的溫度,帶著和煦與暖,幽幽拂在人的身上。吃的是李記燒餅,火烙餅在師傅的手下靈巧被切開,夾著切好的驢肉,用勺子澆一勺味美的滷汁,伴著豆泡湯,吃的人眯著眼暢快地摸著肚子。

謝懷溯住在青雲寺,一直是茹素的,第一日吃葷若是吃多了會洩出來,李薇竹不敢讓他多吃,謝懷溯只覺得口齒生香,寺廟裡的齋菜雖然說有些也是仿造肉食做的素肉,和這味道香濃的滷驢肉是完全不一般的味道,腮幫子被塞得滿滿的,眼睛也幸福的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