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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這兩日得了空,我就來尋你。”最後留下這句話,沈逸風就離開了。

這股子羞意沖淡了離別的惆悵,李薇竹的面漲得發紅,一直到了客棧裡頭,用涼水潑了面,那滾燙的讓人發燒的溫度,才消缺了些。

茜草心細而沉穩,她晚間陪著謝懷溯,李薇竹與白芨則是住在一屋裡,簡單收拾過後,李薇竹敲了謝懷溯的門。

謝懷溯瞧著是李薇竹,有些驚訝,他穿著的是中衣,白色的中衣襯得他的小臉有些發黃,顯得氣色更差了,“姐姐不累嗎?”

“你忘了我說過,要給你把脈的?”李薇竹說道。

謝懷溯是不願讓李薇竹給他把脈的,耍賴了兩回之後,見著著實推脫不過,就讓李薇竹的兩指搭上他的脈搏。孩童的脈搏與成人相比,更為微弱,脈象和成人也有細小的差別,李薇竹閉上了眼,房間裡一瞬間便沉默了下來,只聽得到謝懷溯淺淺的呼吸聲。

謝懷溯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身子,他見著李薇竹的面色越來越沉,知道她瞧出了他的病,大約也知道他的短壽了,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猛地聽到燭火燒到了雜質,發出了噼啵的聲音,嚇了他一跳,燭火也因勢炸開一個火花,燭火一瞬一瞬跳的更旺,整個房裡也是明滅不定的暖光。燭火忽的又小了下來,像是即將要熄滅,謝懷溯想到了自己的病,胸腔的濁氣一呼而出,成了長長的嘆息。

“姐姐。”謝懷溯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別給我把脈了。”

李薇竹閉著的眼開啟了,她的目光復雜。如果說半年前,不曾遇到沈逸風,不曾有過乾孃的指導,她是斷不出謝懷溯的脈象的。她會斷不出他的病症由來,只斷的出他的脈象是死相,無力迴天之症。和沈逸風相比,他的年紀太小了,又是自幼染上這毒,病已入骨裡。現在她就算是知道了他的病因,想要救治好謝懷溯也是極難得。他年歲太小,中的毒雖然沒有沈逸風中的深,卻因為時間太久,從表裡浸入了骨裡。

“為什麼不把脈?”李薇竹的聲音有些乾澀。

謝懷溯又動了動胳膊,想要再次從李薇竹的手裡抽出他的手臂,只是李薇竹抓著他的胳膊,他的氣力又不足,抽不出他的手臂。

“姐姐。”謝懷溯抬起另一隻手,指了指那根即將熄滅的蠟燭,“我就像是那燭火一樣。”

李薇竹順著謝懷溯的手指方向看去,就見著了那燭火黯淡。從繡凳上猛地站起,拿著一把銀製的小剪,減去一部分的燭蠟,撥弄燭蕊後,原本細小的火苗又恢復了生機。

“這不就好了嗎?”李薇竹溫聲說道,既然和沈逸風的毒來自一處,她既然有法子解開了沈逸風的毒,也定然有法子能夠解開謝懷溯的毒。要知道,當時給沈逸風醫治的時候,還要四處去尋藥,一路上得到的藥材,還有多的,炮製後用在謝懷溯的身上便可。只是,謝懷溯的身體底子不好,到了青雲寺同僧人同吃同住,身子虧空,用藥上的分寸,和沈逸風是不一樣的,她還得細細揣摩。

目光漸漸堅定起來,看著謝懷溯還有些憂心,摸了摸他的頭,“姐姐是大夫,你這病我是治過的。”這是指的沈逸風,想到了他,就想到了他臨別時候替她簪的髮簪,想到他袖籠裡的皂角的淡淡香氣,面上一紅,聲音小了些,“你與他的狀況有些不同,但我總要試試,另外,我仔細揣摩一下你的脈案,最好尋個人探討一番。”李薇竹的話不敢說的太滿,此時忽然想到了乾孃,若是乾孃在京都之中就好了,眉心蹙起,隆成尖尖,謝懷溯的狀況確實不大好,若是帶著謝懷溯去襄陽,他一路上恐怕吃不消,謝懷溯是不能同她上路的。

李薇竹心裡想著,手上摸著他的頭,手心裡是絨絨的癢意。

謝懷溯有些不自在,卻也捨不得這片刻的溫暖,見著李薇竹皺眉,小聲說道:“姐姐若是給人治過,那就試試,好與不好,都不打緊的。”

怎能不打緊?若是治不好,謝懷溯的性命就斷送了,李薇竹心想著要給乾孃寫一封信,同時也要在京都之中,打探一番,這京都之中還有哪些個醫術高超的大夫,越早給謝懷溯驅毒越好,他的身子根本經不得耽擱。

謝懷溯以手遮口打了一個哈欠,李薇竹手上的動作一頓,“你困了,就早些休息。”

謝懷溯想說自己不困,誰知道又打了一個哈欠,只好不好意思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李薇竹見著他的動作,拉住了他的手,遞給了他一方手帕,“小心眼睛紅了。”

“恩。”謝懷溯點點頭,聽著李薇竹囑咐,若是晚上餓了或者有什麼要求,吩咐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