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素日裡甚少得病吧?”
“是。”傅凜雙手負在身後,神情坦然從容地應道。
大夫點點頭,又道:“平日不大生病的人,偶爾傷風發熱,就容易比旁人拖得久些,其間可能還會有些反覆。若尊夫人也是如此,你不必驚慌,照著方子多服幾日藥就是。”
診脈開方都妥了,天色也入了夜。此時大夫若下山回城,城門早下鑰,顯是回不了家的。
管事宿大娘取了診金來謝過大夫,又安排了人將大夫領到已收拾好的西院用飯、過夜。
將大夫送出北院後,宿大娘折身又回到主屋寢房敲了門。
傅凜開門一瞧是宿大娘去而復返,疑惑道:“還有事?”
“五爺,這都入夜了,我讓人來將鳳姐兒挪回她自己房中去吧,”宿大娘說得比較委婉,“大夫也說鳳姐兒少不得要將養兩三日,總在主屋也不方便照顧。”
“我沒什麼不方便的。”傅凜理直氣壯道。
廊下的順子與阿嬈聞言皆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
宿大娘這分明是在關心鳳姐兒的名聲吧?誰在說五爺你方便不方便了。
宿大娘無奈地望著傅凜笑了笑:“我是說……”
“知道你要說什麼,”傅凜揮了揮手,“她是我夫人,就該在主屋的。”
宿大娘有些傻眼地回頭,與阿嬈、順子對視一眼——
什麼就他夫人了?
阿嬈垂下眼睫藏住自己的白眼,鄙視地鼓了鼓腮,心道人家那位大夫只是誤會了,五爺便一路順杆子往上爬,說得跟真的似的。
****
因大夫交代要給葉鳳歌多喝水,葉鳳歌又一直迷糊著半夢半醒,傅凜便守在旁邊,時不時拿小勺往她唇間潤些溫熱的蜂蜜水。
也得虧他從來就是個睡不好的人,倒不覺得困,就挨在她身旁靠坐在床頭,樂此不疲地照應著。
到了後半夜,葉鳳歌頰邊的暗紅明顯淡了許多,偶爾虛虛睜開眼鬧騰兩下,瞧著比黃昏時那陣顯然要鬆些,傅凜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你說什麼?”他彎下腰,湊近葉鳳歌。
葉鳳歌哼哼唧唧道:“紅燒肉。”
對於這人病糊塗了卻只惦記紅燒肉,傅凜心中有些忿忿,指尖在她頰邊畫著圈兒,壓著嗓音哄人似地問道:“我是誰?”
“紅燒肉。”
“沒有紅燒肉,”傅凜沒好氣地哼了哼,兩手作怪地捧住她的臉輕輕搓揉,“大夫說了你不能吃油膩的。”
若她肯說些他愛聽的話,那他還可以放放水,稍稍給她一點解解饞。
葉鳳歌虛著眼兒瞪他,口齒不清道:“我就是大夫,我說可以吃。”
“你這大夫這會兒不管用,”傅凜忍俊不禁,笑彎了眉眼,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鼻尖,“畢竟你連自己怎麼病的都不知道。”
自己給自己開方子卻不對症,藥吃下去後症狀倒更兇了,分明就是個庸醫。
葉鳳歌氣呼呼地皺了眉:“我知道。”
“知道什麼?知道自己怎麼病的?”傅凜垂眸笑望著她,順手拿過一旁的乾淨巾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額角薄薄的熱汗。
葉鳳歌合上眼,嘀咕道:“被你給親的。”
傅凜噎了一下,忍不住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片刻後,葉鳳歌難受地偏過頭對著床榻內的牆,再度嘟囔出聲:“往後再不給親了……若親死了,也不知算誰的。”
第五十二章
中宵夜靜,簌簌燈花時不時炸出嗶剝輕響。
靠坐在床頭的傅凜眼眸低垂,呆呆望著扭臉朝內躺在身旁的病姑娘,不知該惱還是該笑。
“講講道理,沒聽說過有人是被親死了的,這回只是意外,”說這話時,他的唇角忍不住淡淡揚起,“先前那位大夫可沒說過,‘你的病是被我親出來的’這樣的話。”
後頭這半句話,他說得莫名心虛。
此刻他順著葉鳳歌的話想了想,依稀記起彷彿是聽誰說過,又或許是在什麼雜書上看過,好像,確實是有這樣類似的說法,“有時兩人之間的某些接觸,會無意間將病氣過給別人”。
一想到有可能還真是因為自己早上那記孟浪的親吻導致葉鳳歌無端端病倒,傅凜心中多少有些惶惶不安。
稀裡糊塗的葉鳳歌猛地又回過頭來,虛著眼縫兒瞪他:“那大夫又不知道、又不知道你……你親過我!咳咳……”
“我說,你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