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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脈啊。”

他的指尖微沁,貼在葉鳳歌滾燙的額間卻恰使她的難受緩了些。

她像只被捋順了毛的病貓兒,緩緩閉上眼,唇畔逸出淺聲喟嘆。

“嗯……往常我也不替你把脈,瞧一眼就知……嗯……就知你是怎麼病的……”

那模糊淺清的喟嘆斷斷續續,近乎低吟,像極了《十香秘譜》中某些野浪香豔的描述。

一股酥麻猝不及防自傅凜的尾椎躥起,沿著背脊直衝頭頂,害他忍不住周身一個激靈。

他耳尖燙紅到脖子根,忙不迭伸手捂住她的嘴:“說話就說話,不要發出奇怪的聲音。”

被捂住嘴的葉鳳歌吚吚嗚嗚半晌,待他終於將大掌挪開,她才喘著氣道:“……讓我起來去抓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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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是不會讓她起的,畢竟她瞧著像是越發迷糊了。

傅凜好說歹說哄了半晌,終於得她同意,由她口述了方子給傅凜記下,再叫阿嬈去北院儲藥材的那間小屋內照著將藥配齊了煎來。

可是,古諺話說“醫不自治”,在葉鳳歌這裡得到了最佳的佐證。

許是在高熱的昏昏沉沉中判斷力下降,加之對望、聞、切都諸多不便、不準,她按照自己的藥方服過一頓藥後,又躺到了黃昏時分,結果非但未見好轉,反倒愈發迷糊了。

傅凜到底是個被照顧慣了的爺,任他在旁的事上如何一點就透甚至無師自通,這突然有人需他來照顧了,他也不免陣腳大亂。

瞧著葉鳳歌愈發難受,連咳嗽都是小小聲聲的氣音,哼哼唧唧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他心疼得腦子空茫茫,只得出去搬了救兵來。

葉鳳歌在北院的人緣本就是極好的,先前知她生病的訊息,眾人礙於傅凜不讓旁人輕易進主屋寢房的規矩,只得憂心忡忡在院中張望打量,交頭接耳地擔心著。

這下傅凜一出來找人幫手,阿嬈、承恩、順子,還有幾個暫時得閒的丫頭竹僮們,立刻呼啦啦全跟著傅凜湧進寢房裡,七嘴八舌地幫著想法子。

北院的人大都年紀小,平日裡傅凜有病有痛需要如何照顧,大夥兒都只管聽著葉鳳歌的安排就一準兒不會出錯。

這會兒葉鳳歌迷糊了,這些丫頭小子便全都沒了章法,只知將門窗全都閉緊,又稀裡糊塗往主屋寢房的外間再多添好些個火盆,再往葉鳳歌身上多裹兩層厚厚的被子。

等到日落時,閔肅從桐山城請回的大夫進了寢房內間後,見葉鳳歌被厚被子壓得快要喘不過氣,迷糊無力間又說不出句整話,兩頰紅得不像樣,當即劈頭蓋臉將傅凜訓了一頓。

“這都是怎麼照顧人的?!瞎胡鬧。沒見你家夫人都喘不過氣了?”

大夫是一位約莫三十出頭的女子,說話音量不大,神情、語調卻是十足威嚴板正,像書院夫子似的,略兇。

“還不快去將外間門窗敞開些?這人高熱迷糊時不能直接吹風,房內卻要儘量通風才好的……這被子怎麼回事?外間碳盆夠熱了,還給她蓋三床厚被子?尋思著將她壓斷氣是麼?”

若是平常有人敢當面對傅凜這麼說話,只怕他早命人將對方丟出去了。

此刻的傅凜卻只是稍稍愣怔片刻,很快便回神,焦急卻恭敬地點了頭:“大夫說得對。”

大夫柳眉一豎,冷聲道:“什麼說得對?還真想將她壓斷氣呢?”

“不是這句,”傅凜飛快地搖了搖頭,整個人是少見的和氣,“是先前說‘我家夫人’那一句,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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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葉鳳歌這也不是什麼重症,不過就是一夜沒睡外加憂思鬱結,大早上又在院中吹著冷風與傅凜糾纏半晌出了滿頭汗,再被驟起高熱的傅凜沒羞沒臊地親了那麼一通,這才被惹出高熱咳嗽來的。

大夫自不知這其中迂迴曲折的來龍去脈,望聞問切一番後,只道是尋常發熱,將對症的藥方開了。

問過得知這宅中自家就有一間儲存藥材的小屋,大夫親自去瞧過,確認藥材齊全,便細緻叮囑了需要注意的事。

原本只需阿嬈跟在大夫這裡聽著記好就行,可傅凜不放心,也跟著過來,老老實實地邊聽邊點頭。

大夫將要交代的事說完後,頗有些讚許地看了傅凜一眼:“倒是個不錯的夫婿,雖不大會照顧人,卻還是很上心的。”

阿嬈一聽,知是大夫誤會了,立刻張了嘴想挽救葉鳳歌的閨譽,卻被傅凜一記眼刀嚇得縮了縮脖子,話全嚥了回去。

“既尊夫人自己就是醫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