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把拉住方秉生的胳膊,說道:“易成先生不在樓裡。”“不在樓裡?”方秉生愣了。
陸站長指著西南方向岔軌說道:“他在2號軌道上的貴賓包車裡等您,讓您一個人過去就行了。”“貴賓包車?”方秉生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跟著陸站長穿過主樓,一路跑進月臺區,就看到一節漆成紅色的車廂已經從車列上斷開,孤零零的停靠在岔線上,那就是易成所在的地方。
“這傢伙失心瘋了?搞得這麼隆重?尼瑪和大臣過境視察一樣,我還要鋪紅地毯迎接他下車不成?”方秉生肚裡大叫,但腳下還是飛奔過去,順著掛著白紗窗簾的車窗,一路到了車門。山雞也想跟上去,但是陸站長苦笑著攔住了他,說道:“易成先生特別囑咐的,只讓……”
“呸!我擦,鴉片佬這麼囂張?尼瑪,我們宋右鐵電成了他跟班了?”山雞停下腳步,看著方秉生的身影消失在車門裡,狠狠的吐了口痰,大罵了幾句,但還是沒敢跟進去。雖然洋藥行會這樣幹有點過分,然而畢竟不好得罪,忍就忍了。
方秉生進了包車車廂,立刻一股溫熱裹挾著菸草味道的空氣包裹了他,那感覺簡直是抱著一箱菸葉跳進沼澤的感覺,又悶又熱又難受,他忍不住乾咳了幾聲,拉著牆壁上的把手,轉身進了小門,抬眼一看,坐在沙發上的易成正笑著看他,神態還是那麼溫文爾雅,和印象中那個低調的鐘家良軍師一樣。
“唉,易先生,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玩這一套?車裡不悶嗎?”方秉生肚裡大叫,但看到易成那張臉,心裡的不滿少了很多,立刻衝上去如同親人重逢般大叫:“哎呀!我的易先生,盼星星盼月亮,您可回來主持大局了。”易成笑了笑,放下手裡的玻璃杯,指著吧檯裡一個人說道:“怎麼?沒看見?”
吧檯裡有個穿吊帶褲的傢伙在忙活,方秉生進來的時候全副心思都放在易成身上,壓根沒在乎這個貌似僕役的人,此刻順著易成的手指抬頭一看,差點沒一屁股坐在車廂地上,驚叫道:“啊???老大您……您親自來了?”
吧檯裡的宋右鐵電老大翁建光身穿西洋褲子、白襯衣,肩膀上掛著兩條吊帶,襯衣上面敞著懷,露出胸毛下的各種紋身,袖子捲到肘部,嘴上亂蓬蓬的鬍子,加上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倒像個俄羅斯打手了。
聽方秉生叫他,翁建光把手裡的白毛巾扔在吧檯上,端著一杯自己調製的洋酒從吧檯後轉了出來,看著方秉生滿臉又驚又喜的表情,他卻沒一分喜色,卻指著方秉生鼻子大吼道:“你這個廢物,垃圾,看看尼瑪的在龍川都幹了什麼?老子白給你那麼多錢,僱一個猴子穿上你這套人皮都能幹得比你好,尼瑪的要不是易先生在這裡,我把你抽死……”
說罷還當真揮起手掌,作勢欲抽耳光,面前的方秉生只能又恐懼又冤屈的縮了身子,這時後面的易成的聲音響起:“哎呀,翁先生,方先生做得很不錯,這龍梅線也不是他的責任。”
彷佛教訓自己不爭氣的兒子的時候,恰有客人在場,翁建光嘆了口氣,放下手臂,但一臉不甘心的樣子指著方秉生鼻子再次大罵一句:“廢物”,然後轉身和易成並肩坐在一起,仰頭把杯子裡的洋酒倒進嘴裡一大半,然後咯吱咯吱的咬碎了口裡的冰塊。
在易成的手勢指引下,方秉生怯怯的坐在了沙發對面的小沙發上,兩膝併攏,手放在膝蓋上,剛坐定就急急叫道:“老大、易先生,陛下竟然親自恢復了張其結候選人資格,現在自由黨又是三馬……”“我們知道了。”易成點頭說道。“蠢貨,你在龍川訊息還不如我們靈通。”翁拳光大吼道:“還得讓老子親自來一趟。”
“你們知道了?你們怎麼知道的?一個小時前,我才去衙門聽了聖訓啊……”方秉生直接漠視了老大不講理的辱罵,“這個孫子就是這樣”………方秉生經常被罵得狗血淋頭,唯唯諾諾,但在離開辦公室後總這麼想,習慣了。
易成笑道:“今天那聖旨有說法,叫做《神皇宣示上帝面前人類平等之旨》,是非常重要的一個訊號彈式聖旨,總體是為了《憲法》做準備,神皇自己退了一步,挑明自己在某些領域算人類,和你我平等,這樣他自己在某些領域也低於憲法。這麼重要的一個東西,那怎麼可能沒有風聲。
事實上,從週日朝廷接到張其結散財悔改的急電開始,陛下就召集了神學、法學顧問和相關大臣、報業大亨,探討此旨是否合宜以此事放出,以及如何擬定。陛下不想放過龍川選舉這個最熱最大的喇叭,現在什麼事放進選舉,都可以讓萬民注意和思量。
但這樣必須快,時間倉促,難免不能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