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架,戴穩在鼻樑上,然後狂吼一聲,以弱小的文人之軀,推開了圍觀眾人,一路衝到張其結身邊。“張先生你不要聽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再騙你了。”方秉生指著鄭阿寶聲嘶力竭的大吼起來,已經完全撕破臉了,不再顧念任何後果。
“你這個該死的四眼仔……”鄭阿寶當即就老虎一樣皺了鼻子,但是瞥了一眼旁邊的張其結,卻立刻笑了起來,說道:“哎呀,我不應該罵人對吧?方弟兄,你來是什麼個意思啊?”
“誰給你是弟兄”方秉生怪叫道,接著一手拉住張其結胳膊,指著鄭阿寶道:“張先生,自由黨卑鄙無恥,把你當猴子耍天下哪有這樣做事的?這豬狗不如。恭喜你重獲候選人身份,現在應該來我們黨了,您這麼有能力有氣節有愛神的心,我們……我們……我們讓你做最前面的黨員,讓你做惠州議員總長,我們民主黨捧著你。”
方秉生到現在也不知道議員具體算什麼官,為了拉攏張其結,也滿嘴放炮,生造了一個“議員總長”出來,這是為了對抗前兩天自由黨嘴裡出來的什麼“紀律總長督戰隊”玩意的。
“別聽這癟三的,不不不,別聽方弟兄的。”鄭阿寶一手拉住了張其結另一條胳膊,可憐巴巴的說道:“我們剛才說得多好,我們自由黨都是你們長老會的,把我們自由黨做成教會啊!”
“張先生,你再執迷不悟,就是第二次送自己入虎口了。”方秉生兩手一起上,死命的把張其結朝自己身邊拉,嘴裡叫道:“入了我們民主黨,別說長老會,我們連天主教都讓你管。”
張其結有點被兩馬分屍的架勢,他晃動著披肩發左看右看,好不容易把左右兩邊兩個氣喘吁吁的傢伙給推開,整了下袍子,對方秉生說道:“方先生,對不起了。”一聽這話,方秉生如被雷劈了一樣,而旁邊的鄭阿寶立刻得意洋洋起來,看起來要不是礙於張其結在旁邊,他會立刻叉腰放聲大笑。
“張先生,您這是何必呢?這個王八蛋利用你,非得當眾讓你身敗名裂,也是他跑去衙門要大法官撤銷你候選人資格的,你都快被他整得傾家蕩產了,你非得重蹈覆轍嗎?”方秉生急得滿臉通紅,手一抬指著碉樓叫道:“看看你的廠子,你的家都沒有了,要不是鄭阿寶這奸人,你至於淪落到這種田地嗎?”
張其結笑了笑,無力的嘆了口氣說道:“錢財什麼的,本來就不應該是我的。”“聽到沒有?這才是真正悔改的基督徒,這才是陛下以人類身份寬恕的基督徒。”鄭阿寶猴子一樣跳到張其結身前,手輕輕拍著張其結胸口,像個奴才又像個賣黑奴的非洲商人那樣朝方秉生炫耀一般咧嘴叫道。
張其結看了看自己身前跳躍的鄭阿寶,對方秉生說道:“寶少爺是什麼人,我非常清楚。但是,神寬恕我,陛下寬恕了我,王魚家他們寬恕了我,我也要去寬恕別人。其實王魚家他們已經把寶少爺對我的評價告訴我了,他說得對,他是神賜來試煉我的。”試煉這個詞其實就是受苦倒黴的意思,但是特指神給的倒黴。
方秉生立刻大叫起來:“張先生你已經悔改了,你連家產都送人了,你還要這條蛇試探你幹嘛?你分得清這是試煉還是試探?”試探和試煉在表現上差不多,反正你也不會開心,有受苦有倒黴也有金錢美女等各種誘惑,和試煉不同在於,這是魔鬼給的。
張其結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既然寶少爺可以讓王魚家重歸自由黨,幫他打造新的消滅自由的自由黨,這也是我所願的。我們長老會弟兄相愛,為了大家,我願意也希望重新回到自由黨,和王魚家、範林輝在這件事上齊心合力的塑造新的自由黨。畢竟人都是罪人,寶少爺也是,大家都是,所以需要我們基督徒做光做鹽防止腐爛,我要做個新人,自由黨也要重回正路。”
“太好了,說得太好了。”鄭阿寶飽含熱淚啪啪的鼓掌,隨後立刻轉身叉腰頤指氣使的指著周圍的人大叫:“記者記下來沒有?”接著他看著無話可說、失魂落魄的方秉生,在張其結沒看見的死角里,對著方秉生又是手指做槍,陰笑著嘴裡無聲的“piu”的一個口型,“一槍”打在這傢伙胸口上。
方秉生和來報喜的車隊擦肩而過,行駛過滿城人老鼠一般亂竄、空氣裡全都是“張其結”喊聲的龍川縣城街道,灰頭土臉的進了火車站,陸站長急吼吼的跑過來報告道:“方總,您快去吧,易成先生到了。”
259、潛襲
“可算回來了,希望這傢伙能有本事幫忙。”滿心掛念著龍梅線的事,方秉生肚裡大叫,從車廂裡直接跳到地上,就往火車站主樓跑。但是陸站長眼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