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般女子哭泣宣洩的場面。
她非常平靜,或者說冷靜。看過來的眼神猶如冰凍的望月湖面,一絲波瀾也無。
“我的手綁著,要如何吃飯?”
自然對方沒那麼好心體諒她的難處。
宋軼又道:“你留著我的性命應該是有大用處吧,把我餓死了或者餓瘦了,都很可能讓你們的計劃虧功一簣,所以,為了大家好,我們可以更和諧融洽地相處。”
趙石沒說話,但明顯猶豫了一下,他天生就沒同情心,自然不會可憐誰,但是大局為上,這種觀念卻是很強烈的,否則,羅敬輝又怎麼會選中他當盟友?
解開將宋軼綁成粽子一般的繩子,改為用鐵鏈套住她的腳,讓她只能繞著一根柱子移動。這算他對這個砝碼最大的仁慈了。
宋軼滿意了,也不說什麼,乖乖地吃飯喝水,連毒都沒防一下。
趙石在面具下皺了皺眉,離開。
一大早,羅敬輝便邀趙石一起進宮面聖,想要將若水之事給坐實了。
這麼大的事情,自然要開元帝親口應允才行,豫王雖然受重用,但還沒能代表皇上的地步。
雖然劉煜事先跟開元帝打過招呼,但看到這裡兩人猴急著來要權,心裡還是十分地不舒服。
“若水流經數十郡縣,自然是要劃分出區域的,沒有完整的圖紙,朕也無法定奪。”
羅敬輝早有準備,隨手便呈上若水和瀘水迄今最完整的圖紙。
開元帝看也不看,只道:“羅家堡掌控若水應該是在前朝時期,時移世易,總有些東西是改變了的,朕要的是眼下若水的全程圖紙。”
現在若水和瀘水根本不歸羅家堡管理,若羅敬輝敢說這就是眼下,那無異於在向世人宣告,他羅家就是圖謀不軌!
開元帝死咬著這一點不放,而且還只信任宋軼親手畫的圖紙。
“那宋先生在哪裡?這是大事,敬輝定親自帶她巡視若水,好畫出最全面的若水圖。”
開元帝嘆息一聲,“昨日宋軼去赴令愛的宴席後,一直沒有蹤跡,司隸臺也在找她。”
所有事情雙方心知肚明,便就此事多說什麼。
這就是一個僵局,所有關鍵都在宋軼身上。要如何將這盤僵局下活,這是羅敬輝急需要解決的事情。此番入宮,他們不過是探探開元帝的口風。這至少說明開元帝跟豫王口風是一致的。九五之尊,金口玉言,是不能隨便反悔的。這便表示,若處理得當,是真能拿回若水控制權。
這無疑是個好訊息。
趙石回到刺史府,眉眼都開朗了許多。
帶著午飯去見宋軼,宋軼不知道從哪裡拿到了筆墨紙硯,甚至還將他墊在床邊的虎皮給扯了過來,當她的墊子,此刻正饒有興致地席地而坐,提筆畫畫。
這種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感覺極度刺激趙石這種野獸的神經。
他迅速掃了一眼周遭情形。拴宋軼的鏈子不過三尺,但筆墨紙硯,都在一丈開外的案几上,這也不算一般的筆墨紙硯,而是增加某種情趣用的,比如在美人完美的酮、體上畫出分割線,或者臉譜,按照分割線將人一塊塊分割,或者剝下人皮臉譜,而那張虎皮甚至在房間另一頭,少說也有五丈,這個混蛋到底怎麼做到的?
她會開鎖?
這是趙石得出的最可能的結論。
視線變得極度危險。
宋軼抬頭,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用看,我是用這個把這些東西拖過來 。”宋軼在柱子一頭摸了摸,那是一隻鐵鉤,是他用來掛人用的。
別人喜歡用鐵鉤穿人肩胛骨,控制人的自由,但他喜歡用這個鐵鉤從人下頜傳過去,將人如死魚一般掛在半空中,再剝皮割肉,便會變得十分順手。
趙石思索了一翻將宋軼掛在鐵鉤上的快感,心中的怒火消散幾分。
將飯菜丟下,再次轉身離開。等晚上來送飯時,宋軼還在畫畫。只是這次,不像是胡亂畫的,而是畫出了一張人像。
而她就將這個人像如掛死魚一樣掛在鐵鉤上,趙石來時,一眼便看到了人像,身形猛地一顫,飯菜掉落一地,眼中紅光炸起。
鐵鉗般爪子便往宋軼脖間襲來,宋軼繞著主子一晃,他的爪子落在了柱子上,而此刻柱子上不知何時已經長出一片鋼針——那雙他給獵物準備的釘板,將玩過的女子,還在鮮活的時候,放在這種釘板上,看著她們因為自身的重量,身體往下壓,慢慢被針板穿透,越是痛苦,越是掙扎,穿透得便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