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毓心中一驚,順手摸向腰間。
壞了,沒帶佩劍。
桓七郎眉心一蹙:“是誰!可知這是誰的車駕!”
只見一人拖著王叟的屍體進了深巷,駕車之人轉頭朝著二人一笑,一手抓住桓七郎的衣領,卻對楊毓道:“樂宣君,走吧。”
桓七郎也沒帶佩劍,掙扎了一下,身子已經被拖了出去。
楊毓微微蹙眉,這人是衝著自己來的,知道她的馬車,將王叟一擊即中,又用桓七郎威脅自己,她來不及多思,跟著下了馬車。
:“阿毓,別管我!”桓七郎臉色蒼白喊了一聲。
抓著桓七郎的人笑著拿出一條帕子,捂在他口間道:“閉嘴!”
楊毓走的極慢,極慢,幻想著巡夜人是否能夠再經過。
然而,車就停在巷口處,轉眼之間,狹窄的巷子深處,三個人影出現在眼前。
中間那人,穿著普通的青色素袍,身材挺拔瘦高,他緩緩的轉過頭來,一雙毒蛇似的眸子盯著楊毓,笑著道:“我的極樂鳥,又見面了。”
左側一身材稍顯瘦弱的男子蹙眉看著楊毓,怎麼會是她?他側眼看向身側的羽弗慕道:“陛下。”
羽弗慕笑著道:“阿石同情她?”
:“不敢。”李石垂下頭,後退一步。
:“羽弗慕,李中宦。”
楊毓笑了,天涯何處不相逢啊。
:“這麼多天,你竟然沒逃出城外,你說,你是不是愚蠢之極?”
羽弗慕偏偏頭:“你從來不知何為害怕嗎?”
楊毓道:“自然知道,只是你不值得我怕。”
羽弗慕笑道:“我會讓你知道,何謂恐懼。”
楊毓粲然一笑,突然,她一扭身躲過身側壯漢的長刀,不由分說的砍向桓七郎。
抓著桓七郎的大漢詫異的瞬間,手也鬆了鬆,將桓七郎推了出去,霎時間,尖刀寒光一閃,刀鋒砍向大漢胸前。
楊毓左手拉過桓七郎:“二兄,隨我殺出去!”
:“是!”桓七郎大喊一聲,雙拳直衝著目瞪口呆的人衝了出去。
一時之間,狹窄逼仄的巷子裡打鬥聲不絕於耳,竟然難分勝負。
羽弗慕眉頭微微鎖著,身側之人胸前血流如注,受了重傷。他眸光閃也未閃,緩緩抬起左臂。
“嗖”一聲,只見一枚袖箭脫袖而出,直衝著楊毓而去。
與楊毓對峙的大漢向左一閃,躲開楊毓的刀鋒,楊毓刀鋒不收,順勢砍向他的腰間。
眼看著袖箭逼近,桓七郎大喊一聲:“阿毓!躲開!”
剎那間,楊毓回頭看去,桓七郎沒有絲毫遲疑,擋在了她身前。
“呃”桓七郎吃痛身子軟了軟,楊毓抬手一扶:“七郎!”
:“阿毓。”桓七郎一說話,鮮血湧出,下巴,衣襟全是血。
:“七郎!”箭身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翠光,她抬眸看向羽弗慕:“你淬了毒對不對!解藥!”
羽弗慕笑著走了過來:“若是你中毒,我還會給你解毒,他,我為何給?”
他恨楊毓,若不將她折磨個夠,怎麼會輕易讓她死呢?
:“求我!”
楊毓沒有絲毫遲疑,雙膝跪了下來,衝著羽弗慕一頭觸地:“求你救活他!求求你!”
:“阿毓,不要,不要求他。”
桓七郎微微抬起手,指尖卻沒有勾到她的衣角。
這麼近,他還是沒有觸到她。
☆、第二百七十八章 桓七之死
:“誰讓你替我擋箭的!誰讓你擋的!”
楊毓扶起他的身子,軟軟的,糯糯的道:“七郎,不許死!”
桓七郎笑了笑,鮮血自唇邊湧出,與他玉白的臉頰形成鮮明的對比。
:“阿毓,我要食言了,我。”
他已經氣力不濟,喘了喘息,笑的悲涼:“我不能,不能護你一世了。”
:“別說了,別說了。”楊毓一手撫上桓七郎唇角的鮮血,一手捂著他胸前潺潺不息的鮮血,眼淚不住的流著:“桓七郎,像個大丈夫一樣!給我活著!”
羽弗慕緩緩地邁著步子,俯視著他們,笑著道:“極樂鳥,吃了它,我便救活他。”
楊毓轉眸看去,一粒黑色的藥碗,她緩緩的伸出手,接住了藥丸。
:“不許吃!”桓七郎費盡全力抓住楊毓攥著藥丸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