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還真是……每時每刻都在宣告所有權。
這話雖然不露骨,可只要長了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他想表達的是她早就成為他的女人了。
這麼一本正經地當著眾人說這種話,真的好麼?
季黎明也輕嗤一聲,“子楚這小子,越來越沒個正經了!”
荀久糾正,“那是你皇兄。”
“呸!”季黎明憤憤然,“什麼皇兄,娶了本少的表妹,他也得跟著喊一聲表哥。”
兩人說話間,後面有輕巧的腳步聲傳來。
荀久回頭一看,瞧見劉權不知何時也來了繡樓,手裡拿著一件狐狸毛披風,在荀久猝不及防的時候披到她肩上,面無表情道:“都要嫁為人妻的人了,怎麼還不知道照顧自己,這麼冷的天,萬一凍壞了怎麼辦?”
荀久看了看外面高懸的太陽,又看了一眼說完後以後就將眸光看向外面的劉權,“你怎麼來了?”
季黎明被劉權這一舉動給驚到了,眸光閃動幾下,也跟著荀久問,“對啊,你怎麼會上繡樓來?”
劉權的聲音很平靜,“作為孃家人,我來得理所應當。”
此一句,直接讓荀久和季黎明呆愣了一瞬。
季黎明乃花叢老手,不用思考就知道劉權的心思。微微一笑,他挑眉道:“你既然承認表妹是你孃家人,那你叫聲‘姐姐’來聽聽?”
劉權眉頭一皺,瞪向季黎明,目色微沉,“關你什麼事?”
“喲,這小子脾氣還挺火爆。”季黎明無所畏懼,依舊高揚著眉梢,直接道:“孃家人亂動心思是要遭雷劈的。”
劉權一張俊臉徹底黑了。
季黎明繼續道:“孃家人就該守好孃家人的本分,嗯,最好能摒棄紅塵,六根清淨。”
劉權瞅他一眼,抿著嘴巴不說話。
荀久從前不知,此刻季黎明提起來,再加上方才劉權那般舉動,以及劉權來的那天問她是否真的喜歡秦王。
重重畫面在腦子裡閃過,荀久暗暗心驚,想著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時候對她產生那種心思的?
劉權依舊看著下面的伴郎團和伴娘團,負手而立,聲音更加平靜,“我聽說你請了很多畫師來畫大婚場面,到時候,能否送我一幅?”
“當然可以!”季黎明笑眯眯接話,“到時候我讓畫師把本少畫得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把本少獨佔一框的那張送給你。”
劉權對季黎明的話恍若未聞,眸光轉向荀久。
荀久面色平靜,搖搖頭,“不可以。”
劉權瞳眸一縮,“為什麼?”
“為什麼要給你?”荀久偏頭看他,“我那個畫是一張長紙上畫一整幅,若是給了你,豈不是等於我沒畫?”
劉權垂下眼睫,眸中黯然匆匆閃過,“這是理由?還是……藉口?”
“都是。”荀久深吸一口氣,從前她不知道劉權的心思,沒做出反應,如今知道了,就不可能再放任他這種想法蔓延下去,狠心一點掐斷他的想法才是最直觀的解決辦法,她可不想玩出曖昧不清的舉動惹得扶笙吃醋。
再說了,除了扶笙,她也不想和其他任何男人曖昧不清。
呼吸一窒,劉權胸膛某處猶如被狠狠撕裂一般。
偏移開目光,他不再說話了。
氣氛一時僵硬起來。
季黎明爽朗一笑,“不就是一幅畫麼?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拍拍劉權的肩,又道:“讓她送給你,你怎麼不自己去畫?”
劉權眸光一動。
“表哥!”荀久蹙眉呵斥,“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季黎明聳聳肩,“這沒什麼,弟弟在姐姐出嫁當天為她作畫一幅,算是不錯的禮物了。”
荀久不再說話了,她本想再狠心一點,可無奈今日大婚,若是把氣氛鬧得太僵,待會兒喜氣都被沖淡了。
想了想,她看向劉權,“表哥說得對,你若是想要,就自己畫,但是別讓秦王看見了,還有,我希望你是以弟弟的名義為姐姐作畫,而不是……”
“嗯,我懂。”劉權輕輕點了下頭。
這件事,算是就這麼解決了。
片刻之後,劉權也搬來凳子,與荀久他們坐在一起望向下面。
第二個出題的人是阿紫,她比較簡單粗暴,直接弄了杯辣椒茶讓扶笙喝。
荀久看得面部肌肉抽了抽,這幫人,究竟還想不想她出嫁了?
扶笙微微一笑,挑眉指了指商義,既然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