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當年,前兩位大祭司被廢黜以後關在詔獄,是大司空慈悲心善讓人挖了密道將那兩個人救出去的。”
“你,你血口噴人!”大司空的臉色已經轉化為慘白,整個人慌亂不已,他怎麼也想不通,都過去這麼多年的事了,怎麼會在今日被人挖出來。
“你手上的小丹藥丸,就是他們兩個送給你的東西。”季黎明神色冷下來,“三年前泉林村的那場瘟疫,荀院使和他的夫人最先染上疫病身亡,然後兩位大祭司趁機替換了那兩個人,對他們這種神職人員來說,要想改變容貌並且讓人察覺不出來,簡直易如反掌。”
季黎明嘴裡,字字句句都是驚天暴雷,大臣們已經找不到任何表情來反應。
荀久更是驚得連眨眼都忘了。
原來,這三年一直待在荀府的“爹”和“娘”竟然是前兩位大祭司假扮的?
原身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這一次,女帝終於皺了眉,“這兩個人為什麼偏要假扮荀院使和他的夫人?”
這一次,季黎明沒了話,因為連他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扶笙適時站了出來,“這件事說來其實簡單,兩位大祭司想回來復仇。女皇陛下是先帝一早就內定好的皇位繼承人,但這件事一直沒有對外公佈,那個時候太子還沒有被廢,所有人都以為他將會繼承皇位,卻有兩個人知曉了先帝的意圖,那兩個人就是前兩位大祭司。”
說罷,扶笙抬眸看著女帝,目光切切,“不知陛下可還記得三年前你在樂陽公主府不小心被水燙傷胳膊的事?”
女帝點點頭,“記得。”
扶笙道:“當時陛下身邊守衛森嚴,要想直接對你動手是不可能的,所以兩位大祭司才會想到趁機扮作荀院使和荀夫人,這樣一來,他就能隨意出入太醫院。前些日子,我同久久去掖庭宮問過阿紫姑姑,她曾單獨告訴我,當初給陛下配藥的就是太醫院使荀謙。陛下的飲食和用藥,都有嚴密的把控,所以他無法直接下毒,只好想了個辦法在兩副藥裡面新增了完全無法察覺的慢性毒,直至現在,陛下之所以會病倒的原因就是長期使用了那兩副藥。”
荀久大驚,難怪那日在掖庭宮,阿紫說話吞吞吐吐,卻原來是趁獨處的機會,將配藥人是荀謙這件事告訴了扶笙!
我的天!
她在心中驚歎了一聲,這一切的一切,自她穿越一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原來一直有一根無形的線牽連起來,竟是環環相扣,局中之局,謀中之謀。
這一刻,她突然想通了荀府被抄家當晚,為什麼原身會看到爹孃面上並無畏懼,甘心赴死,原來是報復了先帝,用慢性毒侵襲了先帝的繼承人,大仇得報,心願已了?
她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劉權曾經說過荀謙在臨死之前曾囑咐過讓她不要去查這件案子。
實際上,如今想來,那個假荀謙並不是真的讓她不要去查。
這是一種心理戰術。
他越是這麼說,就越能勾起荀久的好奇心。
所以,假荀謙的真正用意反而是讓她因為好奇而帶著對女帝和秦王的深深恨意去查這件案子。
這麼深的心機……
荀久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女帝覺得有些事情也不必再進行隱瞞了,緩了緩,她微微啟唇,“三郎是荀院使的親生兒子這件事,朕一早就知曉了,他入宮的時候告訴朕,他的爹孃早就死了,後面陪在他妹妹荀久身邊的這兩個是來自於地獄的惡魔,也是當初胡亂預言害他無法享受天倫之樂的人,他受盡了苦難回來就是要報仇。”
“所以三郎選了一個適當的機會讓假荀謙發現他的身份,假荀謙開始驚惶,三郎見時機到了,便趁著中秋假裝頭風發作讓朕派人去傳假荀謙入宮。假荀謙果然沒有放過這次機會,他利用銀針扎入三郎的風府穴將他殺死。然而,這一切都在三郎的預料之中,他在行動之前曾經向朕提了一個請求,用他的一條命換荀府被抄家,並懇求朕保住他的妹妹荀久。”
轟——
聽完這番話的荀久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身子幾乎站不穩,就要倒下去。
季黎明欲衝過來,扶笙卻先他一步扶穩了荀久,柔聲道:“久久,堅持住。”
“我沒事。”強撐著站直身子,荀久儘量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這遲到了三年的逆天真相,簡直比當初知道白三郎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還要讓她震撼。
原來,扶笙和大司馬季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