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發生爭執。”
季芷兒原本因為季黎明的那一番教導想到了孃親這些日子以來的確是操心不少而感到些許愧疚,此刻聽聞季黎明說千依打了她兩巴掌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她立即又炸毛了。
“二哥字字句句偏向千依,依我看,我根本就不是你妹妹,千依才是你妹妹吧,你要幫著她,那你只管去爺爺處告狀好了,反正你們都不喜歡我,我知道的!”季芷兒越說越心酸,眼淚滾落下來。
季黎明無暇顧及季芷兒,彎身將地上的千依扶起來。
她顯然被打得不輕,嘴角還在不斷地流血,雙眼失神,自從他進來後就一言不發。
“千依,你怎麼樣?”季黎明眉頭蹙緊。
“這就是你說過要給我的安定生活?”許久之後,千依慢慢回了神,剪水眸中滿是質問,她恨恨看著季黎明,一字一句說得極緩,“你說過不會讓我見到季太妃,我確實是沒有見到,可荀久呢?你這個好妹妹呢?季黎明,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人?街邊乞丐嗎?你高興的時候隨便賞兩口飯,不高興的時候便任由人這麼欺負我?”
“千依,不是這樣的。”季黎明急著解釋。
“別說了!”千依厲聲打斷他,“我不想聽,你說得再多也不過是空口白話而已,我如今不正是被人欺負過之後狼狽出現在你面前的嗎?這副樣子,你看著可還滿意?”
“我……”季黎明徹底失去言語,千依的身份是絕對不能說的機密,可若是不坦白出來,芷兒永遠只會將她當成賤婢看待,時時刻刻想打壓她。
千依不等季黎明反應,狠狠掙脫開他攙扶著她的雙手,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跑。
季黎明咬著牙瞪了季芷兒一眼,加快腳步朝世安院走去。
數日的靜養再加上定時換藥,季博然脖子上的傷已然恢復不少,此時用完了午膳坐在花園裡休息。
陡然聽到小廝來報季黎明過來了,季博然想都沒想就想擺手讓小廝將他打發走。
卻不料季黎明這一次不管不顧直接衝了進來,臉色不太好。
“你這是早上去參加荀久的開業典禮沒吃飽飯?”季博然艱難地抬起頭掃了季黎明一眼。
季黎明揮手屏退左右,在季博然對面坐下,皺了眉頭問:“爺爺,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同意讓兩個孩子交換?”
季博然一愣,隨即恍然過來,既然季太妃都將這件事鬧到女帝那兒去了,那麼季黎明會知道也不足為奇。
“都過去這麼久的事了,早已成定局,如今再來問,還有何意思。”季博然的臉色很平靜。
“早已成定局?”季黎明紅著眼眶,冷嘲一笑,“爺爺當年點頭同意的時候可曾考慮過或許將來的某一天這件事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導火索牽一髮而動全身,將整件事情的真相暴露出來?”
見季博然不答,季黎明又冷著聲音問:“你可曾考慮過時隔二十年曉得真相的我是種怎樣的心情?”
季博然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說。
季黎明深吸一口氣,接著道:“千依才是我真正的龍鳳胎妹妹,卻因為當年你的一點頭而流落在外二十年,吃了數不盡的苦楚,如今好不容易輾轉回季家,卻因為身份無法迴歸而被當成賤婢,被奴役,被驅使,這一切的一切,我該去怪誰?”
季博然面色一震,終於發出聲音,“你……你說什麼?你前些日子帶回來的那個姑娘是你的親妹妹?”
“不然爺爺以為我為何三番兩次的維護她?”季黎明閉了閉眸壓下眼眶內的酸澀之意,“千依是我親妹妹,卻是無法公開身份的親妹妹,她如今在府裡備受欺凌,我又無法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無法時刻關照她,我也曾想過在外面買座宅子給她一個人去住,可這種方法終究治標不治本,既然這件事與爺爺難逃干係,您就不打算出面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嗎?”
“老天有眼啊!”季博然顫抖著聲音,老眼內全是激動,“我一直以為那個孩子早就死了,卻不曾想上蒼垂憐,竟在時隔二十年後讓她輾轉回到自己的家。”
語畢,季博然看向季黎明,“既是這樣,那我到時候收荀久為幹孫女的時候就連千依一同收了,希望……希望她能看開點兒不要介懷於過去。”
這個結果,早在季黎明的預料之中,他並不覺得丁點兒意外,反而深深蹙了眉,“爺爺那日進宮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回來以後我聽聞季太妃直接瘋了?”
季博然聞言,臉色頃刻間陰沉得可怕,指著自己脖子上還未痊癒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