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進房門,虛空裡突然飄下一道黑影,單膝跪地道:“殿下,阿紫姑姑和羽大人被靈山的人抓走了。”
瞳眸一縮,扶笙驟然寒了面色,“怎麼回事?”
荀久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伸手輕輕揪了揪扶笙的衣袖,低聲道:“阿笙,快放我下來,這可是大事,耽誤不得。”
扶笙全身的火熱頃刻之間全部熄滅下去,極不情願地將荀久緩慢放下來,二人一起走進渺風閣,在小院的石凳上坐下。
那名暗衛迅速跟了上去。
扶笙抿了抿唇,斟酌良久才開口問暗衛:“回答本王兩個問題。”
暗衛垂首,安靜等著下文。
扶笙道:“第一個,羽義和阿紫出宮做什麼?第二個,靈山的人為何要抓他們兩個?”
暗衛想都沒想,“回稟殿下,阿紫姑姑和羽大人星夜兼程前往靈山方向,似乎是去找什麼人。”
“可有找到了?”
“屬下不知。”暗衛搖頭道:“不過他們即將到達靈山的時候,在山下發現了一具屍體,是大祭司從前的心腹遲旻,正巧這個時候有人下山撞見這一幕,便認為遲旻是阿紫姑姑和羽大人親手殺害的,一群人打了起來,當時屬下不敢跟得太近,只看到沒過多久,家主便帶著幾位長老下山來,幾人均是巫族高手,阿紫姑姑和羽大人不敵,不到十招就被抓走了。”
扶笙修長的手指漸漸收緊,眸光寒涼,“按理說來,羽義是後宮男妃,阿紫是犯了過錯去往掖庭宮受罰的,這兩個人想要同時出宮,除非有女皇陛下的命令。”
荀久一驚,“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乃女帝親自派遣去往靈山做事的?”
“也只有這種解釋。”扶笙捏了捏眉心,“算了,我這就親自進宮去問女皇陛下。”
荀久也凝了目色,暗想著女帝怎麼會突然讓這兩個人去往靈山,莫非與她自身修煉的功夫有關?
怔愣間,扶笙已經站起身,歉意地對她道:“抱歉,今日不能陪你了。”
荀久笑著嗔他一眼,“我又不是不懂得分寸之人,如今自然是阿紫和羽義的事重要,你快些進宮去吧,問清楚了回來告訴我,我雖然不懂武功,但自認為智商還不弱,興許可以為你出謀劃策。”
“嗯。”扶笙頷首過後抬步離開。
“另外……”荀久又出聲。
扶笙轉過身來,幽幽問:“如何?”
搖搖頭,荀久笑著道:“我等你回來吃飯。”
扶笙瞬間怔愣住。
原本這只是一句再平凡再普通不過的話,可他卻覺得異常暖心,彷彿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妻子揮手送別丈夫並道一句“早去早回,我等你回來吃飯”。
過去的二十一年內,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秦王府有角義那樣一個人人豔羨的大廚,卻無人知道,他每次回府都是一個人對燈獨酌,儘管角義廚藝精湛,但一個人吃得久了,便覺索然無味。
而今聽到一句如此普通卻新鮮的話,讓他恍然間覺得只要與她在一起,哪怕是粗茶淡飯也能吃出燕窩魚翅的香味來。
眼眶微溼,扶笙快速眨了眨眼,將那一點點溼意壓下,這才道:“我一定回來。”
荀久揮揮手,目送著他離開。
甄叔的馬車還停在外面,甄叔正在與門房處的小廝說著什麼,見到扶笙出來,面色不太好,他以為殿下是跟久姑娘吵架了,頓時噤了聲,動作麻利地去往車駕邊,撩簾讓扶笙上車,這才自己坐到車轅上,低聲朝著裡面問:“殿下,是否回府?”
“不回府。”扶笙語氣清冷,“直接進宮。”
甄叔不再說話,一揮馬鞭將馬車掉了個頭朝著皇城方向行去,身子卻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自從殿下與久姑娘在一起之後,就很少露出今日這般凝重的表情,可殿下剛才的確是從久姑娘的府邸裡冰冷著臉色出來的,而這二人又是聖旨賜婚,如今殿下要進宮,莫非是去找女皇陛下退婚?!
想到這裡,甄叔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輕輕咳了兩聲,擔憂地對著裡面道:“殿下,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都可以好好商量,切記別衝動啊!”
扶笙一直在思忖羽義和阿紫的事,陡然聽到甄叔這麼說,他想都沒想,心不在焉道:“本王這就進宮去找女皇陛下商量。”
甄叔一聽,便知自己肯定是猜對了,他驚得險些從馬車上掉下去,好久才平復了情緒,繼續老成持重地道:“殿下,恕老奴直言,久姑娘是個難得的好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