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性格豪爽不拘泥,為人又大方,最重要的是,她對殿下的心意尤為重,這些,我們做下人的全都看在眼裡,殿下若是因為一時衝動去找女皇陛下退了婚,老奴擔心您將來會後悔。”
扶笙眼角跳了跳,嘴角抽了抽,爾後勾起半邊唇瓣。
退婚麼?
莫說他不會這麼做,便是他做了,那個女人必定不會同意,晚上指不定還會拿著菜刀衝到他房裡將他大卸八塊。
沒聽到裡面傳來聲音,甄叔哀嘆一聲接著一聲,不明白兩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竟把關係弄得這般僵硬,還嚴重到要退婚的地步?
一路無話。
馬車沒多久便到了丹鳳門。
扶笙輕輕撩簾走了下來,也不等甄叔再行勸慰,徑自走了進去。
女帝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聽到李公公稟報秦王來了,她立即收了筆,寬袖一拂,“傳他進來。”
李公公甩著拂塵出去,不多時便將扶笙帶了進來。
“子楚特地來找朕,莫非有什麼要事?”女帝一邊說一邊將已經批閱好的奏摺整理了一番。
扶笙在旁側的軟椅上坐下,不緊不慢地問道:“阿紫和羽義在靈山出事了,陛下可曾收到訊息?”
女帝一怔,臉色微變,瞳眸也眯成一條線,“你說什麼!”
看這反應,興許是還沒有收到訊息。
扶笙心下了然,秦王府的情報自然是最快的,女皇陛下沒有第一時間知曉也不足為奇。
思及此,他偏轉頭看著女帝,“陛下為何要讓羽義和阿紫同時出宮,意欲何為?”
女帝一時失語,斟酌了好久才道:“我讓他們去殺了遲旻。”
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扶笙道:“根據情報,阿紫和羽義才剛到靈山腳下的時候就見到遲旻已經死了,而那個時候碰巧巫族人下山來撞見,都認為是羽義和阿紫親手殺了遲旻,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等到家主帶著幾位長老下山來的時候,阿紫和羽義不敵,被活捉了。”
手指攥緊,女帝咬了咬牙,“看來朕還是低估了大祭司的能力。”
遲旻是澹臺引放走的,她肯定隨時知道遲旻的行程,讓阿紫和羽義秘密出宮去刺殺遲旻這件事雖然是機密,但對於澹臺引這樣高深莫測的神職人員來說,要想弄清楚這件事簡直易如反掌,必定是她讓人先一步趕在羽義和阿紫前面一步殺了遲旻,順便通知了靈山的人,讓他們在適當的時機下山“偶遇”,順理成章地將殺人之罪推到阿紫和羽義身上,再順理成章地將二人活捉以便做後續威脅。
“好一招妙計!”女帝牙關咬緊,目色凌寒。
“陛下……”扶笙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那二人被抓這件事上面,他眸光幽幽看向女帝,“臣想知道您為何要殺了遲旻。”
女帝再度一噎,但隨即想到那日在帝寢殿偏殿已經暴露了實力,想必子楚早已知道她懂得巫族法術。
微嘆一聲,女帝也不打算再繼續隱瞞下去,平靜地道:“之前在御花園行刺朕的人便是遲旻。”
進宮的路上,扶笙本就隱隱有猜測女皇陛下之所以千方百計要殺了遲旻恐怕和上次的御花園行刺事件有關,但此刻聽到女帝親口說出來,他還是有些訝異。
扶笙心思通透,前後一聯絡便將所有緣由串聯起來,“所以,遲旻發現了陛下會使用巫族法術,且擔心他會將這件事傳回靈山?”
“是。”女帝供認不諱,“故而,朕必須殺了他。”
“陛下當時為何不把這件事交給臣去辦?”扶笙秀眉微蹙。
“子楚……”女帝這時才突然意識到扶笙對於她會使用巫族法術的事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這樣的反應,反倒讓女帝心中疑惑了,眯了眯眼,她問:“你為何不感到驚訝?朕會使用巫族法術,難道你都不覺得奇怪嗎?”
“有何奇怪的。”扶笙無所謂地淺笑,“陛下知道的事,未必我就分毫不知情,興許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還要多得多,只不過你一直想隱瞞我,不想讓我捲進來罷了,但我要說的是,臣與陛下乃一母同胞的姐弟,陛下的事便是臣的事,不管是好是壞,總歸沒有人能磨得去我們這層骨血親情,今後,陛下不必刻意隱瞞我,遇到事情,倘若能第一時間想到召臣前來商議,那麼,臣會甚覺欣慰。”
“原來你知道!”女帝大驚過後舒一口氣,“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隱瞞你,就是不想你捲進這場是非裡來,如今看來,朕不僅低估了大祭司,還低估了你,憑藉你手上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