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荀久揉揉額頭,吩咐阿木接過千依手裡的食盒,又擺擺手讓季黎明帶著千依去往客廳。
千依的確是完全不關注旁的事,她只知道久姑娘收下了自己親手做的菜,光是這樣,她就已經很開心了,臉上全是歡愉的笑,尾隨著阿木一路來到前廳。
季黎明特意放慢了腳步等著後面的荀久。
“表妹,你和千依何時這般關係好了?”
“我跟她在晚上向來關係好。”荀久一臉的生無可戀。
這句話很有歧義,向性格跳脫的季黎明一下就想得歪到了天際,且臉上神情很古怪。
荀久察覺到他的異樣目光,冷不丁打了個哆嗦,“你這般看我作甚?”
“你們……晚上關係很好?”季黎明抽著嘴角,難以想象這句話裡面到底有幾個意思。
荀久狠狠翻了個白眼,“你這是想到哪裡去了?”
季黎明撇撇嘴。
荀久瞄一眼前頭已經進了前廳的千依,問季黎明:“千依待在你府上這麼久,難道你沒發覺她白天和晚上的性格有很大的變化嗎?”
“從前沒覺得。”季黎明如實道,“今晚才開始察覺的。”
末了,他又問,“莫非表妹知道這其中有何隱情?”
荀久不答再問:“那你覺得她晚上這種性格像誰?”
季黎明捏著下巴想了想,“倒不是性格像誰,我反而覺得她做的這些事有些眼熟,似乎從前在哪兒見過。”
“哦對了!”季黎明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白天我策馬出去找千依的時候,她曾經告訴我顏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死了的,那麼,那天晚上你帶我們去小酒館的時候為何又見到了顏碩?”
荀久挑挑眉,“你猜?”
季黎明陷入了沉默,思緒不斷在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上面徘徊。
千依是顏碩的侍女,而且她從前很喜歡顏碩,但是顏碩在荀府被抄家的那天晚上就兩眼一閉再也沒有醒過來……
想到這裡,季黎明突然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看著荀久,“你……你該不會告訴我,那天晚上見到的顏碩其實就是千依吧?”
荀久笑笑,不置可否。
“我的天……”季黎明唏噓,“難怪那天晚上我總覺得‘顏碩’在氣韻上很是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卻直到現在我才反應過來,當時自己見到的本就是與我記憶中母親樣貌相像的千依!”
荀久笑著嗔他一眼,“平常看你挺機靈的,怎麼到了這件事上,反射弧度會這麼長?”
季黎明聽不懂這句話,但他隱約能琢磨出來荀久是在嫌棄他反應太慢太笨拙。
乾笑兩聲,季黎明很不好意思地道:“誰能想得到千依身上會發生這種事?”
“她因為顏碩的死悲傷過度,精神出了問題。”荀久止了腳步,停在長廊下,與季黎明並肩站著,聲音微帶嘆息,“白天是恨不能將我生吞活剝的千依,晚上是想盡辦法對我好的顏碩,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她,怎麼面對她了,就希望她能早些恢復正常好好做人。”
即便是心中有了一些猜測,但此刻聽聞荀久親口說出來,季黎明仍舊覺得不可思議,驚道:“還能這樣?”
“不然你以為?”荀久再次對他翻了個白眼,“若她是個正常人,光憑她見面就與我掐架這拙劣的秉性,我不知道將她弄死多少回了。”
“那怎麼辦?”季黎明急眼了,“我也是頭一次聽見還有這種情況的,一個人白天和晚上活成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這是病還是別的什麼?”
“屬於精神失常,也算是病。”荀久道:“我目前還沒有想到特別有效的辦法幫她醫治,原本想刺激她的,可是我擔心刺激過度讓她直接變成徹頭徹尾的瘋子,到時候我不好跟你交代。”
“你可不能刺激她!”季黎明趕緊阻止道:“除了你,我就這麼一個親妹妹,若是被你刺激成了瘋子,那我也會瘋的。”
“所以我還沒開始啊!”荀久輕笑,“看你那一臉緊張的樣兒,我能是這麼沒有分寸的人嗎?”
季黎明歪著腦袋想了好半晌,有些不確定地道:“我在想,像大祭司這種神職人員能否有辦法讓她恢復正常?”
荀久眸光一動,想起了女帝僅在短短几個眨眼的功夫之內就輕易奪走了季太妃的一魂一魄,那麼,如果是逆轉回來呢?女帝能不能讓千依的兩重人格融合在一起變成正常的一個人?
季黎明見她不說話,只當她是預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