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好久,小廝又道:“瑞王府那邊有訊息傳來,說……”
“說什麼?”二夫人眼眸一縮,厲聲問。
小廝吞吞吐吐,半晌才道:“說太妃娘娘進宮一趟回來就又哭又笑,整個人就像……像個瘋子。”
二夫人如遭雷劈,怔怔愣在原地。
季黎明亦是一臉震驚,但他心態還算穩定,不過片刻便恢復正常,忙擺手道:“前方引路,帶本少去世安院給爺爺請安。”
季黎明這麼一說,二夫人也回過神來,立即站起身,附和季黎明道:“明哥兒說得對,我們這就去世安院給老爺子請安。”
踏出前廳的時候,季黎明吩咐候在外面的女婢,“把千依姑娘送回房好生照看著。”
女婢應諾之後過來福身請千依。
千依什麼話也沒說,安靜跟著女婢走了。
季黎明看著千依的背影,突然抓抓腦袋,頗有不解,怎麼感覺……千依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待他多想,二夫人已經在嬤嬤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季芷兒吵嚷著要跟去,被二夫人一個眼色給頂了回去,只好悻悻閉嘴回了自己的房間。
二夫人看了一眼前頭引路的小廝,問道:“二老爺可曾回來了?”
小廝搖搖頭,“秦王殿下一個月後大婚,二老爺又掌管著這方面的事務,諸事繁雜,如今還在宗正寺辦公。”
季府的二老爺是宗正寺卿,掌管著皇族和外戚勳貴等有關事務,秦王和荀久乃女帝下旨賜的婚,宗正寺首當其衝成為準備一切大婚事宜的部門。
二夫人暗自嘆了一口氣,擺擺手道:“沒回來便沒回來罷,我們自去世安院就是。”
小廝不再說話,繼續前頭引路。
不多一會兒,二夫人與季黎明一前一後走進世安院。
守在院門口的小廝迅速去老爺子處稟報,不多時折返回來,滿面遺憾道:“二夫人,二少,老太爺說了不見任何人。”
這句話,頓時讓季黎明和二夫人的心高高提起。
他們二人都清楚老太爺之所以進宮是為了季太妃的事,可如今回來了,女帝那邊是個什麼說法,誰也不知道,如今又得知老太爺不願見任何人,恐怕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
二夫人一臉焦急,“除此之外,老太爺可還說了什麼?”
小廝想了想,又道:“老太爺讓你們不必擔憂,他不過是身子不舒服而已,歇息一夜就好了。”
“爺爺哪裡不舒服?”季黎明一把拽住小廝的胳膊,緊張問道,“今早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子反倒不舒服了?”
小廝被他拽得無奈,只能壓低了聲音說:“老太爺的脖子似乎受了重傷,上面纏了厚厚一層紗布,方才進來的時候,小的見老太爺連轉個頭都成問題。”
季黎明面色更添凝寒,一把推開小廝,“我倒要去看看,究竟是誰把爺爺傷成這樣的!”
季黎明說完,負手大步踏進院子,也不管身後二夫人的好心勸導。
小廝們素來了解二少的脾性,曉得勸阻不住,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以期待會兒不會被老太爺罰得太重。
季黎明直接來到季博然的房門外,輕輕敲了敲,嘴裡喚道:“爺爺,孫兒來看你了。”
透過門縫隱約能見房裡頭燈火閃爍,卻沒有聲音傳出來。
季黎明又試探著喊了一聲,半晌後,季博然才微啞著聲音道:“我今日累了,你們要請安的話,明天再來。”
季黎明一急,“爺爺,孫兒聽說你受傷了?”
“哪個瞎了眼的亂嚼舌根?”季博然不悅道:“沒有的事,你且去罷,我年紀大了,受不得你們這群年輕人整天在耳邊聒噪個不停。”
末了,季博然又道:“對了,荀久那丫頭已經答應認我做幹爺爺,等過些日子三房那小子生辰宴的時候,她會過來,算算也沒幾天了,你多與她溝通溝通,讓她到時候務必不要覺得生分才好。”
“表妹竟然同意了?”季黎明臉上掩飾不住地驚喜,暗忖還是爺爺本事大,一出馬就將小丫頭給拿下了。
得了這麼個驚喜的訊息,季黎明自然不好再打擾季博然,躬身告退回了房。
他還沉浸在這件事的喜悅中,忽然聽見有人前來敲門。
“誰?”季黎明條件反射地問。
“二少,是我。”千依輕輕柔柔的聲音傳進來。
季黎明忙站起身去推開門。
見到千依提了一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