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一般,止了笑聲,向兩旁退開。眾人瞪大了眼睛打量我,想議論卻不敢出聲。
啟春烏髮半綰,一把青絲隨意拖於雪白的衣襟上。領口微敞,露出一線深紅色襯衣。雖裝扮隨意,然氣度沉穩。
我行了一禮,道:“聽聞王妃抱恙,不知可好些了麼?”
啟春略略支起身子,微笑道:“已躺了半日,好多了。”說罷示意我坐下。
我道了謝,笑道:“王妃既病了,就該臥床歇息才是,怎麼在這裡吹風?”
啟春笑道:“在屋裡也是憋悶。況且天氣也熱了,倒不如在這開闊的地方,聽人說說笑笑倒好。”
我知道,高暘很快就要去洛陽,啟春雖病,卻不能示弱——即使是在自己家中。我又問:“怎不見兩位縣主?”
啟春笑道:“乳母抱下去睡了。”
我本是“奉命”探病,病已問過,實是無話可說。本想賞景,奈何對面的水閣便是我被華陽刺傷的地方,我不忍看,亦不願看。於是低頭飲了半盞茶,便欲告辭。
忽聽啟春道:“我只當妹妹永遠也不上我這個門了,不想還肯來看一看。”風拂起她鬢邊的碎髮,蒼白的唇角浮起一絲微弱而寧和的笑意。滿面病容,仍苦苦支撐。
想起她家破人亡,想起自己十數年非人非鬼的生活,甚是感同身受。畢竟,我與她如此辛苦,都是為了同一個人。我不禁慨然:“怎能不來呢?”
啟春笑道:“從前采薇妹妹、蘇妹妹,還有你我常在這園子裡聚談暢飲,何等愜意。如果還能像從前一般,那該多好。”
朱雲與熙平伏誅,昌王與宇文氏起兵,渭水橋下血流成河,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