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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芳馨想了好一會兒,方才恍然:“若太后也主張立大皇子,陛下怎會放棄親征這樣的大好機會?原來,太后主張立二殿下!”

皇帝不願立高曜,卻也不忍違抗母命。他只是在等,等一個廢后的機會。皇后一廢,次當庶長。到那時,高曜當如何自處?他的前程又在哪裡?

我嘆道:“二殿下該放學了,該去大書房了。”

第二十章 愛憎之變

晚膳後,我正看著高曜和丫頭們寫字,忽然芳馨匆匆走進南廂,氣喘吁吁道:“姑娘,請到正殿說話,奴婢有要事稟告。”

我見她面色凝重,直奔得花褪釵斜,不禁嚇了一跳:“出什麼事了?”

芳馨道:“適才永和宮的若葵來報信,於大人晚膳前被皇后召去了守坤宮,說是因為賄賂執事,私買訊息,扇……什麼謠諑,妄議國事。皇后大怒,連太后宮裡的執事宜修都召了去。若葵來求姑娘,奴婢暫緩讓她候在值房。姑娘可要見麼?”

“扇構謠諑,妄議國事”,分明是錦素透露兩宮議立太子的事發了。皇后母子不得寵,自是忌諱宮中議論立儲之事。心中雖急,卻也知道此事不比驅逐王氏,殊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服。我嘆道:“自然要見!”

剛剛走到值房外,便聽見裡面有女子的嗚咽泣聲。昏暗的燈光下,若葵巨大而模糊的側影在南牆上微微顫抖。白呆站一旁已頗不耐煩,然而也不便走開,生怕若葵趁人不留意衝進宮尋我。

若葵一聽見腳步聲,立刻抬頭張望,見我進來,忙起身跪倒,膝行上前,拽住我的裙子,大哭道:“朱大人,求您救救我們姑娘。”說罷連連叩首。

我忙扶起她:“你不要哭,先將事情原委說與我聽。”說著看了白一眼,白忙退出值房,掩上房門。

若葵滿臉是淚,聞言慢慢止住哭泣:“我們姑娘正要用晚膳,守坤宮的商公公忽然來了,說姑娘在宮裡買放各宮訊息,四處散播流言,胡亂議論政事,皇后娘娘要請姑娘去問話。奴婢到了守坤宮一瞧,太后宮裡的宜修姑姑早便跪在那裡了。杜衡姑姑讓奴婢去告訴周貴妃,她和若蘭已陪著姑娘進了守坤宮了。”

聽到“周貴妃”三個字,我亂糟糟的頭腦頓時冷靜下來:“那周貴妃去守坤宮了麼?”

若葵道:“貴妃娘娘說,若她去求情,只怕到天亮也不中用。宮裡最得皇后娘娘恩寵的是朱大人,娘娘說若是您肯求情,這事便有七分把握。”說罷又磕頭,“大人與我們姑娘最是要好的,只求大人將姑娘救出來要緊。”

我微微側頭,芳馨忙上前扶起若葵,一面用帕子擦拭她通紅的額頭,柔聲道:“別哭了,於大人有事,我們大人怎會坐視不理?”

我想了想,吩咐芳馨道:“這會兒各宮都有人在守坤宮聽信,姑姑派個臉生的丫頭去看看,皇后跟前還有誰在。”

芳馨領命去了。我請若葵坐下,嘆道:“姐姐知道依照宮規,買放訊息,散佈流言,宮規當如何處置麼?”

若葵低頭道:“奴婢知道,杖刑,為奴的趕出內宮去做苦役,為官的罷黜為奴。”

我沉吟道:“如今皇后將濟慈宮的宜修姑姑召去查問,可見這樣的罪連太后也容不下,就算我去求情,娘娘也未必會依我。”

若葵聽了,頓時面色蒼白,眼睛紅得要幾乎沁出血來:“可是我們姑娘沒有犯過這樣的罪。她每天只是寫字和教導大殿下,從未見她與別宮的姑姑和宮女們多說一句話。至於錢,姑娘的錢向來是杜衡姑姑管著,她連銀子放在什麼地方都未必曉得。說姑娘買放訊息,奴婢死也不信。”

我微微冷笑道:“你們姑娘固然是個守規矩的,可是她身邊的人可保不住了。就拿今天來說,上午她的確向我和史大人透露了太后宮裡的事,只是想不到這樣快便被人告發了。她若不是親身參與,想必是她身邊的人。她是被誰告發的?”

若葵雙目圓瞪,不知所措。我站起身道:“你先回去吧,此事容我好好想想。”若葵無奈,只得告退。

不多時芳馨回來了,一臉沮喪道:“姑娘,這會兒在皇后跟前的,是車大人。大家都說,午膳後正是車大人在皇后面前告發了於大人。皇后親自去了太后宮中,太后也無二話,立刻遣了宜修出來。若這罪名坐實,於大人打板子罷官是免不了!”

我怒火中燒,一拍桌子道:“又是她!”

芳馨忙拿起我的右手輕輕揉搓,小心道:“皇后處置於大人,卻不告訴姑娘,也不知是何意。”

我隨手拿起一支宮墨,輕輕敲擊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