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不好了。”
顧淑蓉略有些嫌棄的道:“不帶怎麼行?我用不慣別人的東西。”
妍鳳暗地裡咬牙冷笑,想說:“你穿的戴的吃的玩的哪一樣用的不是我們家的錢?”可到底是顧忌著有張太君在場,不好說出口。
顧夫人忙打圓場,嗔著顧淑蓉道:“你這孩子就是矯情,什麼好東西非要巴巴的趕去收拾,還不老實坐了,別攪擾了老太太興致。”
顧淑蓉急得直跺腳,道:“母親,真的有貴重的東西我不放心。”邊說邊朝著母親打眼色。
顧夫人見女兒如此神情,以為真有什麼不便說出口的急事要做,躊躇了一下便對張太君道:“老太太,要不您就讓蓉姐兒過去瞧瞧,省得留她在這裡鬧得您不安生。”
張太君點頭,又恐她勞累,命丫頭們小心跟著伺候。顧淑蓉如蒙大赦,匆匆走了。
一時二、四、五太太以及幾位親眷太太也都到了,說戲臺子已經準備好了,請大家都過去,於是眾人又結伴來到了花園中的戲樓,上到二層,按輩依次落了座。從這裡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對面水榭上的戲臺,上面紅氈毯鋪地,簷下四周掛著燈籠,周圍雕樑畫棟,十分闊敞。
有小丫鬟捧上了戲單子,眾人輪流點戲。妙懿因是客,推辭不過,遂隨意點了“牡丹亭夢”中的兩折。開戲半日,臺上咿咿呀呀唱得熱鬧,妙懿並無心思聽戲,不過略坐了一會兒便藉口更衣帶著懷珠出去了。
主僕二人三轉兩轉便來到後園深處。聽著鼓樂聲在身後逐漸遠去,妙懿這才放緩了腳步,抬眼見左右遍植樹木,碧森森的枝葉在半空聚攏,搭出一條林蔭小道。雖是午後陽光正烈的時候,走在裡面卻十分涼爽。見四下無人,她這才放心問道:“懷珠,你快說說你哥哥得了什麼訊息。”
懷珠道:“梁管家今早回來,幫哥哥遞了話給我。說那日得知咱們已經順利進了伯爵府,他們立刻就退了客棧的房間,找人賃了一間房子住下了。先去李家親戚給的地址看了一次,卻發現那房子早就被賣給一個北方來的商人了。向他打聽原主人的訊息,只聽說似乎已經不在京城了,但又不十分確定。不過據說李家還有鋪子在這邊,可能李公子並未離開也未可知,只是鋪面的位置還需再留心打聽。”
說到這裡,她笑嘻嘻的道:“還是小姐的法子好,留哥哥他們在外面打聽訊息,比來回進出伯爵府要方便多了。聽說在京城裡開個鋪子都要和皇親國戚沾上邊,否則就別想開張,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想必李家的日子應該過得不差。”
妙懿咬了咬唇,心下微涼。她還是將此事想得過於簡單了。在京城,她是人生地不熟,即便伯爵府家大業大,姑母也根本不可能幫她找李家人,唯有靠幾個可靠的家人慢慢打聽訊息。可是人海茫茫,又到哪裡去尋呢?
莫非他們真的沒有緣分嗎?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袖子,觸手是一塊硬物,約有小半個手掌大小。那是一塊璞玉,是李公子從不離身之物。臨行那一日,他特意派人偷偷送來給她的,上還刻著他的名字,敬儒……
她只覺得面頰發燙,忙用手掩了。雖說已有了婚約,但她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女子,怎可呼喚男子名諱?當年李家出了些糾紛,要暫時避到外地去,李公子曾當著她父母的面發下誓言,說定會守約娶她為妻。如此一走,便杳無音信。不久之後,父親又去世了,家裡一片混亂,她也曾偷偷企盼著他能在此時出現。可眼見著李家沒有下落,大房咄咄逼人,要不是她一直堅持著要守約,母親本還想著要放棄李家,為她另覓良緣的……母親還在怨李家的不管不問。
無論如何,她還是想親口問一問他,是否忘記了彼此從前的約定。
她從未忘記過。
正當她想著和母親約定的最後期限時,忽聽頭頂方向傳來了一個尖細的女聲叫道:“佑哥哥,你別走!”
主僕二人均嚇了一大跳,猛的頓住腳步循聲望去。卻見在她們左側的林蔭道旁矗立著一座小山丘,約有兩人半高,丘上遍植翠竹,有籬笆為欄,一個身著月白衫子的男子正大步流星的朝著小丘盡頭的竹亭走去,亭子一側就是石頭砌的臺階。眼看著他邁步就要下去,就見一個嬌小的紅色身影似蝴蝶一般奔了過來,一把扯住那名男子的袖子,哀哀的道:“佑哥哥,你怎麼不聽我說完就走了?”
恰好那女子轉過了臉來,妙懿看到她的面孔時,不禁一驚。
☆、第5章 無心驚夢庶女有心
妙懿拉著已經呆住了的懷珠迅速躲到了樹木的陰影之下,剛好躲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