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可惡!何必這麼麻煩,我這就帶了你兩個舅舅滅了他!”穆洪說著就要抄傢伙往外走。
他就是這樣火爆的脾氣。
沈氏、穆家英、紀三老爺和紀曉棠忙都攔著。
“我這個時候去,正好半夜裡到,悄悄地滅了他,管保不讓人知道。滅他一個江慶善,就如同殺一隻雞般簡單。你們就都放心吧!”
“你這不是幫忙,你這是給閨女一家招禍!”沈氏攔著穆洪說道,“你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聽聽孫女和三老爺還有什麼話說。”
大家一番相勸,才讓穆洪慢慢地壓下了火氣,重新坐下來跟紀曉棠、紀三老爺說話。
“一個江慶善,還用不著外祖父髒了自己的手。”紀曉棠說道。
又商量了一番,穆洪和穆家英答應會全力幫助尋找馬五,然後撬開馬五的嘴,深挖江慶善的底。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紀曉棠和紀三老爺初來乍到,昨天的宴席已經非常豐盛,然而穆洪和沈氏卻還覺得太簡了,今天特意安排了正式的接風宴。
除了穆家諸人,穆洪還請了祁佑年作陪。
祁佑年這次沒有推辭,早早地就來了。
與紀曉棠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不同,祁佑年這次為赴宴特意收拾了,硃紅熊羆補子常服,腰間扎著錦帶,頭上戴著玄色幞頭,……竟是丰神俊朗、神采奕奕。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好友
穆洪性子豪爽,家裡沒那麼多“酸儒”(穆洪語)的講究,而且因為祁佑年救了紀曉棠的緣故,已經將祁佑年看做了自己人,因此只擺了一桌宴席。
沈氏對祁佑年也十分熱情。
“當時慌忙,還沒有好好謝過祁千戶。”紀曉棠則是正式地給祁佑年見禮。
祁佑年就往旁邊讓了讓,意思不肯受紀曉棠的禮,隨即忙又還禮。
“……在山裡藏了兩天,就是為了抓那幾個賊人。當時的樣子,只怕冒犯了曉棠,還請曉棠不要見怪。”祁佑年說的是當時他衣衫破爛,渾身髒兮兮的事。
這麼說著,祁佑年似乎就有些不好意思。想來他今天特意收拾一番過來,也是想到了當時的情形的緣故。紀曉棠卻心中暗笑,當時祁佑年可是一點兒也沒不好意思。
或許當時的情形下,沒有顧上吧。
“這是咱們的本色。”穆洪就大笑道,“這個祁千戶你不用擔心,我們曉棠不是那樣扭扭捏捏的丫頭。”
祁佑年就點頭,一面忍不住偷偷瞧了紀曉棠一眼。
“穆叔,你我同袍,如果穆叔不嫌棄,就叫我一聲阿佑好了。”祁佑年就對穆洪拱手道。
穆洪聽了,就十分高興,也不假裝推辭,就親親熱熱地喊起阿佑來。
“你們同袍,當同輩相交。”穆洪又對祁佑年道,“你只稱呼我一聲老哥哥,最為妥帖。”
“這樣卻不妥,還有兩位穆兄在此。”祁佑年就笑著看了穆家英和穆家豪兄弟一眼。
如果他與穆洪同輩相稱,那麼比他年長的穆家英和穆家豪就得叫他一聲叔叔。說起來,他們也是同袍。
“那也好。”穆洪想了想,也就認下了祁佑年這聲穆叔。
“這樣論起來,豈不是我最吃虧。”紀曉棠就笑道。
“這個無妨,各論個的好了。”祁佑年就笑,一雙眼睛又彎成了月牙。他說話常常帶笑,只有對著紀曉棠笑的時候。眼睛才會彎成月牙。“曉棠還是叫我阿佑。”
對於這件事。大家的看法就有了分歧。有的說紀曉棠要叫祁佑年一身叔叔,有的說不該叫叔叔,該叫舅舅。也有的說,平輩稱呼最好。
“還是平輩稱呼,我怕曉棠將我叫的老了。”祁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見他這樣,大家都是哈哈一笑。就再沒人爭論這件事了。
紀曉棠隨即就叫了丫頭錦兒和繡兒進來。她往府城來,身邊不能沒有人服侍。就將屋子裡兩個大丫頭都帶了來,另外還有翠兒和碧兒兩個小丫頭也跟了來,如今都在耳房服侍。
錦兒託著一個錦繡的包裹,繡兒則託了兩個錦匣。
“並不是給你的謝禮。我聽外祖父說。你一個人在這裡,想來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打理,這裡是些衣服尺頭。還有日常用的東西,都是你能用的著的。”紀曉棠就對祁佑年道。“阿佑你若是不收,就是不認我和我小叔做朋友了。”
不是謝禮,而是朋友之間的贈送。祁佑年本不想收,這下卻不能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