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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能透過,心中大怒!一張清水般的臉蛋立刻冷了下來:“照你所言,倒似乎朕的臉面全都要靠這樣一枚樣錢來彰顯嘍?”

除了祈雋藻之外,其他人都躬身站在那裡,不過卻是很能夠清楚的看見御座上的年輕人臉色不善的,心中難免惴惴。而只有一個伏地奏答的祈雋藻看不見!他還沒有意識到皇上語氣不善,繼續向上回奏:“回皇上話,臣不敢這樣說。只是新錢發行,事關國體,還請皇上……”

“你住口!”皇帝怎麼也忍不住了,拍案痛斥,嚇得眾人同時跪倒:“國體攸關,只在民心,你們幾時聽過因為新朝發行新錢之舉而導致國體不穩的?倒是當年世宗皇帝時,有那黑心的商戶以新錢煉製為銅器從中漁利,最後的結果就是使得小民生怨,百姓受苦!那些鄉愚懂得什麼?只會說朝廷不管我等死活!幾乎釀出民變。在朕看來,這才是事關國體的大事。”

祈雋藻這才知道自己的話惹來禍事,嚇得連連碰頭:“臣糊塗,臣糊塗!”

這件事過去之後,新錢終於以銅四鉛六的比例交部鑄造,而祈雋藻,雖然皇帝很是發了一頓脾氣,卻也並沒有多講什麼,事情過去之後,老人上了一封自請處分的謝罪折,皇帝留中不發,就算是過去了。話是這樣說,經過這一次的事情,祈雋藻很是安分了一段時間。

季芝昌剛才說的話,就是指這件事而言。

第94節 黨爭初起(2)

兩個人談笑了幾句,孫瑞珍面露悒悒之色,突然岔開了話題,他說:“周芝臺真不是人!”

這番話乍聽起來說得沒頭沒腦,季芝昌卻是局中人,深明其故,只是搖頭一笑:“英公,也不必為此事嗟嘆。他正得帝眷,捉刀代筆,上摺子言事也是題中之意。不過,皇上年紀雖輕,卻是一派明君本色,不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嗎?”

孫瑞珍和周祖培不和是朝廷之中盡人皆知的秘密,他比周祖培的科名要早得多,卻同時是六部堂官,而且,對方的刑部尚書,比起他的禮部尚書,說來也好聽許多。特別是在陳孚恩之事過後,周祖培上邀帝寵,一舉入軍機行走,原本平禮相見的二人,現在再見面,自己卻要先行請安,口稱‘中堂大人’,叫人情何以堪?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不合的是,孫瑞珍赴江寧辦差歸來不久,剛剛考中進士,在翰林院學習的儲德燦寫了一道奏摺,說孫瑞珍‘抑民以奉外,反覆辯論,舌敝唇焦,終不能達成皇上拒夷酋於國都之外之聖望,……’追本溯源,說孫瑞珍有五不可用,十可殺!

這到奏摺寫完,眾人傳看之下大呼過癮!自從上一年薛福塵為陳孚恩買參一事、沈淮參文慶一事還有袁甲三奏請皇帝三事折之後,清流中人感覺到了皇帝對於這些言官的態度,一時間都識趣的選擇了迴避,很少有這般言辭激烈的文字上達天聽。

不過,儲德燦寫下這一篇奏摺,孫瑞珍根本不當回事。他知道儲德燦只是翰林院學子,更主要的是並無言責,也犯不著無緣無故得罪朝中大佬。這只是他口誅筆伐,聊且快意的遊戲筆墨。也就不大放在心上。

不過,事情的發展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別有用心的周祖培給這份奏章觸發了靈感,將這篇稿子要了去,隨即找來他的學生,考舉了御史的餘光倬謄正一份,又加上了一句:“……實不知該員何等心腸。”然後呈報御前了。

‘……實不知……’一句是非常嚴重的措辭,沒有辦法,孫瑞珍只得上摺子自辯,皇帝沒有多說什麼,還是選擇了留中——一般而言,皇帝於彈章中的內容持保留態度的時候,就多會選擇這樣的做法。不過這樣一來,孫瑞珍和周祖培之間的關係就算是徹底的惡化了。

思及過往,也難怪孫瑞珍會如此惱火。而這一次肯於這麼痛快的答應翁心存所託,也未始不是和此事有關:他打的主意一方面是幫助翁心存;另外一方面,就是要借這樣的機會,攻掉周祖培在軍機處倚為長城的祈雋藻!

聽季芝昌說話之間對周祖培也隱約有不滿之言,孫瑞珍心中暗叫有門,當下端起酒杯淺酌了一口,繼續說道:“周芝臺旁的不提,只是這肚量二字,哎!和中堂大人您,可真正是差得遠了。”

“算了,算了!周芝臺的度量,誰不知道。人言‘宰相肚裡好撐船‘,他這個宰相……。”季芝昌一笑舉杯。

“話不是這樣說的,九公,據我所知,周芝臺於曾滌生也是久有不滿之言呢!”

“哦?”季芝昌有了酒,給對方的一句話提起了注意:“何出此言?”

“上一次曾滌生謝恩折之事過後,周芝臺人前人後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