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入秋久了,她多裹了件衣裳去瞧馮忨,此時已經被乳孃催促著起了床,揉著眼睛站在外面背書。
文迎兒一過去,馮忨迷迷糊糊走過來,伸出兩條胖胳膊。四歲孩兒平日吃得倒足,聽說是乳孃去年產了孩兒後,也顧著他,原先馮君在的時候不讓餵了,說他這麼大若是依賴婦人,將來恐是個沒出息的。但馮君一走,乳孃平時奶/脹起來也疼,就給他收在碗裡熱了喝,於是馮忨就更壯實了。
文迎兒將他抱起來,都比前月重了好多,這小娃兒就是幾天不見一個長相個頭。
馮忨熊似的掛在她身上,笑起來眼睛月牙兒,酒窩也深邃。
“今日要讀書麼?”
“我是自己要背的,先生近日都不來了,可卻給我劃了兩本來背。”
“知道先生為什麼不來麼?”
“先生和從前不一樣了,他是在陛下身邊寫詔書的,詔書太多寫不完,比我要背的東西還麻煩。他說,得要讓我請新先生,他在宮裡頭會和二叔說的。”
說來這盛臨做了翰林待詔,他年紀大了,反倒不似原先有稜角,哄得官家還算高興。小云寺的壁畫令他聲名鵲起,官家用他畫畫漸用慣了,捨不得他常日在畫院,反而就讓他跟在殿上做宣和殿的待詔。這樣一來,西席就沒法做了,人也帶著那小妾,收拾了搬進宮裡官衙去。
聽馮忨這話,盛臨在宮裡與馮熙倒是常見。前些時日盛臨有什麼事情,仍然拖那小妾來告訴她,眼下卻只跟馮熙去說,應是政事上有了牽扯。
這裡面的勾連卻不清楚,不過牽一髮動全身,她這一把火,是真的燒得皇城內外,雞犬不寧。
馮忨在她發呆的時候,已盯著她瞧了許久,這時候猛地親在她面上,兩顆圓眼珠子瞪著說,“嬸嬸好美。”
她笑出來,馮忨又道,“嬸嬸和我娘一樣美。”
“你見過你娘麼?”
“沒見過,我娘生了我便死了,嬸嬸可別生小孩兒,我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