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送來。”說完便輕快跑走了。
絳綃目送霜小前腳剛走,後腳便有個內監模樣的人過來,問道,“可是馮熙娘子家的?”
侍衛立即衝上來架住 ,那內監立即扔過來一張紙條,飄在地上,然後便拔腿跑了。
侍衛從地上撿起紙條,絳綃要看,那侍衛收起來道:“先要拿給提舉看過。”絳綃卻眼尖瞧見了,上面就四個字。
絳綃看著字樣嚴重,跑回去跟文迎兒說了,文迎兒瞪著眼睛立時站起來。
“掖庭救我?掖庭救我……”
誰會跟她傳這句話。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這是什麼意思,掖庭,掖庭聽說不是宮裡關著犯罪嬪御宮女的地方?”連絳綃都知道這地方。內侍省便在掖庭處,要是有人求救,內侍省如此嚴密,何曾有宮人能托出信來?且給的還是她……這個已經死了的……或者說,剛從一兩個人口裡活過來的人。
文迎兒細細思量,這麼久以來,她所接觸過的宮中人,無非一些不熟面的內侍,抑或像韻德、瑞福這樣的貴女,其他別說沒接觸,腦子裡連記憶都沒有。
轉念,馮熙曾在東宮待著幹事,或這字條是有人投給馮熙的?這倒是大有可能了。
“是什麼人傳話?”
“一個小內侍,扔了字條就跑了。”
“沒追麼?”
“侍衛追出去,他溜得好快,眼下又這麼晚了瞧不清鑽那裡了,侍衛沒敢遠走,拿著字條去找二哥了。”
文迎兒放下心來,“那既是有馮熙,這事與咱們挨不上關係。”
早晨時馮熙才回來,文迎兒一晚上在擔憂他,吩咐了若他回來便立即叫她起床。到了五更聽見他動靜了,便立即從床榻上撲稜起來,迎上去給他脫換家常衣裳,準備了羊肉燥子面給他吃。
對宮裡和皇城司審問的事一句也沒提,馮熙看起來精神似乎大好。那掖庭求救的字條,顯然也沒困擾他。文迎兒便不想攪了他興致。
這傢伙一見羊肉,便如老虎撲食似的大口吞下,文迎兒可算是被他逗樂了,笑說,“慢點吃,我又不同你搶。”
馮熙眸子亮堂,將她映照近來,火光四射,“頑頑,你同這羊肉一樣,在荒漠裡待著的時候,便就只想嘗上這一口,心道,若有一口羊肉,能醉生夢死過去。那西夏人身上,便是一身羊騷味。”
文迎兒聽著皺眉:“……你想吃人,”
馮熙大笑,“看你怕得,人可騷多了,比不得羊肉,從不想。”
文迎兒重複,“人可騷多了……”
她這麼一說話,馮熙便將飯放下,瞧她眼睛裡還有血絲,臉頰卻粉著羞笑,“這是怎麼了,想要孩子了?”
文迎兒想起文氏的話,“如果有孩子,咱們去外面置幾畝地,做牛郎織女去可好?”
馮熙略一沉吟,“不好,那織女牛郎一年才會一次,且不說你眼下便是織女,我可不能讓你飛走了。”
“如果找個靜謐無人發現的地方,就不會被拆散。”
“天網恢恢,我自己便是皇城司的,知道這世上沒有不被天所發現的地方,更沒有不透風的牆。但不提那織女在某個田間地頭,即便天發現不了,鄰舍好事者眾多,羅網早已鋪設,不會有人吐出來的。”
說者無心,還在大口嚼著面,聽者卻已冰冷了半截,文迎兒明白,她不管是逃去哪裡,若宮裡不放過她,那是跑去天邊也照樣有死法,就如今天那豆乳一樣。
這才想起來吩咐了絳綃的事,叫她出來問,“可給梁大夫送去了?”
絳綃支吾,“送去了,說明日看過再讓我去問。”
文迎兒點點頭,“以後外面的東西都要小心謹慎,”隨後想了想,“讓郭管家盯緊了採買的,一應都不要每日在同個地方買,每日換著樣子,買新鮮的,回來的東西全都在小廚房洗淨了,包括每日的鍋碗,盛入前全都沖水。”
馮熙聽完,點了點頭,讚賞道,“你想得比我周全。往後小心些好。”
絳綃卻聽得啞然,不知他們兩個主家到底在想什麼。霜小要知道因為她,文迎兒竟這麼警覺,這淚得流到明年去。
馮熙吃完了,一句話沒說地鑽去淨房,自己倒是泡進去用涼水洗了。
文迎兒還道他真打算生孩子呢,卻見他只是清爽一陣,便又急匆匆去宮裡覆命了。這下又有些情動壓抑著,文迎兒倒真起了這年頭。於是想了想,走去馮忨處了。
馮熙回來,便沒待了有小半時辰,這季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