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張氏心中驚愕不已,她不過是一介村婦,平日裡走過縣衙門前都不敢抬頭去看,而如今竟能住在這府衙之中,這可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幾番拜謝之後,王張氏才顫巍巍地跟著衙役,去到了李滄海給她準備的房間休息。
王張氏離開之後,李滄海立即去到正堂,找來了周非言。
“周大人,你在大理寺任職多少時日了?”李滄海問道。
“回大人,下官在大理寺任職已有七年之久了。”周非言恭敬地道。
“七年?”李滄海摸著下巴,說道:“大理寺主管天下刑案,凡是牽扯到命案,大理寺應該都有記錄在案的吧?”
“正是。”周非言回答。
“你既在大理寺任職,可認得王寶?”李滄海問道。
“回大人,下官認得。他之管家宋昃與下官乃是同科考生,只是宋昃時運不濟,名落孫山,後成為了王寶管家。”周非言說道。
李滄海咦了一聲,這可真是意外收穫,沒想到周非言竟然認得宋昃。
“那本官問你,宋昃為人如何?”
周非言想了想,說道:“下官與他交往並不甚多,不過他為人甚是精明,且能言善辯,只用了半年時間,就從一名夥計變成了王寶最為信任之人。”
“那你可知宋昃現在何處?”李滄海問道。
周非言搖頭:“這個下官不知。下官已經許久未曾見過他,他不是應該在王家做管家嗎?”
李滄海皺了皺眉,說道:“周大人,你速去調查宋昃之行蹤,若是查到即刻回報與我。”
“下官領命。不知大人可還有其他吩咐?”周非言躬身問道。
“哦對了,你既認得王寶,想必三年前王寶胞姐遇難之事,你應當有所耳聞吧?”李滄海問道。
周非言點了點頭,說道:“當年之事,下官確實有所耳聞。只是,那件案子是由長安府負責,大理寺並沒有過問。”
“你可知具體發生之事?”李滄海皺眉問道。
“下官記得當年長安府捕頭說過,那只是一起意外墜亡事故。王寶胞姐王影在回鄉省親途中,失足跌落山崖而亡,至於其他,下官就不甚清楚了。”周非言回想了片刻說道。
李滄海摸了摸鼻樑,說道:“周大人,勞煩你再去趟長安府,將三年前王影墜崖一案的卷宗拿來,本官要看上一看。還有,派人去平康坊破廟,將王寶接至大理寺。”
周非言恭敬地點頭道:“下官這就去辦。”
周非言走後,李滄海找到了隨行護衛他的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對兩人交代了一些話後,兩人便默不作聲的離開了大理寺。
半個時辰過後,兩名衙役抬著擔架走進了大理寺。
“大人,王寶帶到。”
李滄海點了點頭,讓兩名衙役將王寶架著坐在椅子上後,便讓他們暫時離開。
“草民王寶見過大人。”王寶坐在椅子上,吃力的對李滄海拱手行禮。
李滄海看了看王寶,此人確如胡老漢所說那般,相貌普通,老實憨厚。
“王寶,你可知本官為何要將你帶至大理寺?”
王寶愣了下,搖頭道:“草民不知。”
李滄海淡淡地道:“本官今日在路途中,遇到一婦人攔路喊冤,所說冤屈與自家兒媳有關。”
聽到這裡,王寶頓時明白了過來。
“娘……是我娘!大人,我娘是鄉野村婦,若有得罪大人之處,還望大人見諒!所有罪責,草民願一力承當,還望大人恕罪啊!”
王寶以為李滄海找他過來,是要懲罰王張氏衝撞大理寺卿之罪,頓時嚇得面無血色,撲通一下從座椅上滑了下去,跪在地上,泣淚不止。
李滄海將他扶了起來,說道:“本官找你過來,並非是為了此事。而是為了你家產被奪之事。我來問你,你這腿是如何斷的?”
王寶慘笑了一下,道:“大人既然尋我至此,想必已然知曉草民家事。馬絨這個賤人與宋昃勾搭成奸,被我撞破之後,宋昃不僅不知悔改,竟勾結官府,將我抓進大牢毒打。出獄之後,我才發現,所有的家產竟全被馬絨與宋昃捲了去。我到處尋找兩人下落,數日前,我終於找到了馬絨下落,她便約我去大慈恩寺,說要在那裡給我一個解釋。”
“之後,你便去了大慈恩寺?”李滄海問道。
王寶點了點頭,恨恨地道:“馬絨那賤人約我在大雁塔上見面,可我到了那裡之後,並沒有見到他。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