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便揮掌拍了下欄杆,不想那欄杆竟直接斷開,我便從塔上摔了下去。”
說到這裡,王寶腦門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悻悻地道:“也是草民命大,從六層塔樓上跌下,卻只摔斷了雙腿,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如此說來,你並未在大雁塔見到馬絨?”李滄海問道。
王寶使勁地搖了搖頭:“草民並未見到她。”
李滄海雙手抱在胸前,皺眉道:“聽說你練過武功,怎會如此輕易的就從塔上跌落了下來?”
王寶苦笑了一聲,道:“草民確實練過幾年功夫,但遇到這等事情,心中自是惱怒,難免有些大意。加上那層塔樓地磚上結有冰層,一不小心才跌落下來。”
李滄海摸了摸鼻樑,心中逐漸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沉思之中,李滄海接著問道:“你又是如何認識的宋昃?”
王寶臉色瞬間一黑,猶豫了片刻,嘆息道:“是馬絨將他介紹與我。”
“哦?他們又如何認識的?”李滄海有些詫異。
“我曾問過馬絨,據她所說,她是無意間在大街上認識的宋昃,只是覺得宋昃在生意上會對我有所助力,是以便將其介紹與我。”王寶撇了下嘴,說道。
第六百五十六章大慈恩寺
李滄海點了點頭,心中逐漸瞭然,接著問道:“你之胞姐王影跌落山崖之事,你又知曉多少?”
王寶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李滄海會突然提起這個。
“我當時在外地行商,並不知曉發生何事,事後曾問過馬絨,據她所說,姐姐是為了回鄉下看望爹孃,途中馬兒受驚,才使得馬車衝下了山崖。”
“此事發生之時,馬絨和宋昃又在哪裡?”李滄海問道。
“我問過他們,馬絨當時在家中帶孩子,而宋昃在鋪子裡打理生意。”王寶如是道。
王寶雖說憨厚老實,但並不是個傻子,他聽出了李滄海話中所隱藏之意,忙問道:“大人,您為何會問起這件事?難道您懷疑我姐姐的死有蹊蹺?”
李滄海是個性格嚴謹之人,在沒有確鑿答案之前,他是不會輕易下結論的。
想了想之後,李滄海微笑道:“無他,本官只是隨口一問罷了。對了,還有最後一件事,你可知道馬絨和宋昃現在何處?”
王寶恨恨地道:“這對狗男女,捲走了草民家產之後,便逃之夭夭!草民找了他們十餘天,終於找到了他們的下落。原來,這對狗男女在東市花大價錢買了一處院子躲在了裡面!”
李滄海點了點頭,讓他將具體的地址說出來之後,便讓人將他送至王張氏的房間。
不多時,周非言捧著幾本藍皮封面的卷宗走了進來。
“大人,這就是三年前王影那場事故的案宗。”
李滄海點了點頭接過手中,坐到椅子上便翻看了起來。
據記載,王影當時確實是在省親的途中跌落山崖,而長安府的勘查結果也很是詳盡,確實是馬車失控才跌落山崖。
從記錄上來看,這確確實實就是一場事故。
但讓李滄海奇怪的是,這卷宗上並沒有任何關於車伕的記錄。
“大人,您有何發現?”一直肅立在側的周非言見李滄海眉頭緊皺,猶豫了下,開口問道。
“周大人,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李滄海盒上卷宗,問道。
周非言知曉他所指的就是王影之事,沉默片刻後,說道:“回大人,此事下官並不甚清楚,不敢妄言。”
“你有何想法,但說無妨,不必有所顧忌。”李滄海說道。
周非言稍作沉思後,說道:“既然大人發話了,那下官就放肆了。此事雖過去三年,但下官依舊印象深刻,覺得此事頗為蹊蹺。”
“有何蹊蹺之處?”李滄海放下卷宗。
“其一,王影是王寶之胞姐,幫助王寶打理幾家鋪子,可以說手掌王家家財。她在世之時,幾家鋪子的房契之屬,皆由她代為掌管。可在王影身亡之後,幾家鋪子的房契便落入到了王寶之妻馬絨手中。其二,據說當時勘察現場的捕快在王影的包裹之中,找到了一封信,信上說王家老爹患了絕症,即將不久於人世,王影這才急匆匆地趕回鄉下。可奇怪的是,王家老爹並沒有患上絕症。”周非言沉吟道。
李滄海微微皺眉:“依你所說,那封信很有可能是有人偽造的,那封信又在何處?”
“回大人,那封信連同王影的屍體一起給燒成了灰燼,早已不復存在。”周非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