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桐娘嘆了一口氣,還是去了。
高鬱鳶遠遠的站在一株桂樹後,心裡忍不住想,俞梓煙那麼疼愛高似水,此刻心裡一定很失望吧。
可是,高鬱鳶還真沒有半點罪惡感,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是高似水咎由自取。不過這個時候俞梓煙選擇不回府,那麼高似水只怕真的沒了靠山,呂氏那裡只怕已經棄了她,那麼她接下來回如何?
還有,文安侯府又會如何?
高鬱鳶的這些好奇很快就得到了解釋,高進一聽弄巧成拙,在呂氏的屋裡當著下人們的面就打了呂氏一個巴掌。
她認為高似水最後被發現,都是因為高似水年紀輕,沒有任何經驗,若是換成活了一把年紀的呂氏,興許就不是這樣的結果。
這話著實把呂氏氣著了,頓時倍感淒涼,老淚縱橫,原來在侯爺的眼中,她就是做慣了此事的主兒。
旁邊如今沒了李嬤嬤,那些年輕丫頭也不敢上前勸導,直至她哭個響徹。
高流年則是聽說此事之後,第一時間趕回來替高似水求情。他堅信自己一向善良且又弱不禁風的妹妹是不會做出此等惡毒之事,甚至是覺得高鬱鳶所為。
別說高進和高修永都是這樣認為,畢竟高鬱鳶的厲害之處他們是知道的,因此都懷疑是高鬱鳶其中搞怪。但不管如何,如今木已成舟,高似水他們是保不得的,當晚高進就連夜進宮請旨,說自己治家不嚴,實在不能在繼續為朝廷分憂。
皇宮的牆垣雖然高,但是架不住流言蜚語飛的快啊,皇帝也略有耳聞,自不能準他,只讓先修養幾日,讓人把高似水送進家廟裡就是。
這個結果比高進預想的還要好,或者是他進宮進的快,不然等第二天万俟大人的摺子遞上去,只怕就是要削爵了。
羽淳櫻那裡還沒有過來追究,可相府卻遞來了庚帖,目標很明確,要求取三姑娘。那言語間的意思也很清晰,如若不願意把三姑娘嫁過去,那麼此事定然不會這麼完了。
高鬱鳶由始至終都還沒有見過這個行男風的相爺,所以晚上拉著滄月趁著著月色翻牆出門。
她貌似還是第一次夜遊皇城,竟然不知道這個時候城中竟然也是如此熱鬧,尤其是到了這花街一條巷,更是星光燦爛,歌舞昇平,兩側青樓楚館中的酒香更是醉人。
“打聽清楚他常光顧哪家嗎?”高鬱鳶有些不習慣的扯了扯已領,第一次穿男裝,總覺得有些奇怪。
滄月作小斯打扮,兩手攏在交錯放著袖口裡,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好像是追月樓呢。哎,就在前面,小姐你看。”
“過去不準在叫小姐,叫公子。”高鬱鳶再提醒了一遍,就大步流星的朝追月樓走過去,一手把玩著摺扇,光看著氣質倒是有些二世祖的模樣。
兩人對於自己的喬裝那是十分自信,至於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過來,都歸結於她們比那些臭男人俊美。
可當高鬱鳶一腳踏進追月樓之時,門口的一個裝扮得嫵媚的中年男子就攔了過來,雖不說是細聲細氣,但那聲音卻是很媚很溫柔,“喲喲,這是哪家的小姐,這地兒可不是您能來的,可趕緊回去吧,免得叫人瞧見了,要笑話的。”
高鬱鳶頓時一頭黑線,回頭同身後的個頭矮小的滄月面面相覷,應該看不出來啊。
那嫵媚男子似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一手拿著香飄飄的絹子往唇前一掩飾,“哎喲喂,我的個小姐哦,您就算是在喬裝得好又如何,您瞧你眉間那細眉平緩有致,一看就是個雛兒。”
高鬱鳶下意識的拿扇子戳了戳自己的眉間,“真的假的?”
“您別不信,在下早些年學的可是正宗的麻衣一派弟子,若不是清心觀那幫牛鼻子狡詐惡毒,小生怎會流落著楚館之中做起皮肉生意來。”嫵媚男子說著說著,竟然扯著絹子擦起眼睛來,別說那眼淚還真跟不要錢似的,刷刷的往下流。
雖然他已經不小的年級了,可是這哭起來竟然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高鬱鳶連忙收回目光,不在看他的眼睛,而是壓低聲音小聲問道:“那我不進去了,同你打聽一個事兒,相爺來你們這邊,可都是做什麼?”
嫵媚男子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的事兒,還帶著淚珠兒的竟然曉得睫毛顫了起來:“小姐又同人家玩笑,到這地兒來的,難不成你還真相信就說說話聽聽琴?”一面八卦的傾身朝高鬱鳶湊近過來:“莫不是你家的未婚夫婿同你說只是來這邊喝茶聽曲兒?”
高鬱鳶見他忽然笑得這麼歡,又沒了方才的半點傷心,頓時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