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相比三皇子一脈而言,大皇孫受到的責罰小的多。僅僅是囚禁在行宮裡,好吃好睡的供著,只要自己不作死,後半輩子舒服閒散的過應該不難。
或許聖上在臨死前以這個作為了交換,換得自己寶貝金孫一世平安。年哥兒小腳踢上秦蓁的臉蛋; 把她的思緒打斷,事即塵埃落定,想了也是白想。
秦蓁腦中浮現一張人家富貴花的模樣,她想起嫁過去的宋芳苓。也不知以她心高氣傲,能不能接受後半生被關在金絲籠裡。
至於三皇子一脈,鎮國公府算是倒了。他們沒算到宋旭會幫瑞王。譽王的兵馬行至雍州被宋旭截了胡,一頓胡攪蠻纏後,京城已有勝負。
京城裡錢都尉帶著禁軍死死控制住宮中,錢胤立了大功,帶人圍追堵截了鎮國公府。
一大屋子,除了蘇及遠提前收到訊息逃之夭夭,其餘都一網打盡。
這樣一想,確實是沒工夫對付秦蓁了。“秋詩,你這幾天幸苦了,把院子裡的東西點點。奴僕不需要的多給點錢,讓他們歸家。留幾個看院子的就成。”
秋詩點點頭,秦蓁的身子已經大好,出了月子變得活蹦亂跳的,不說上房揭瓦,但行動自如不是難事。
是時候回去了,謝梓安最近的一封書信寫道。他已派蕭生來接他們回京,算算日子就是這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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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清風怡人。
西南的秋天落葉不多,常青的樹葉掛在枝頭,難得飄下一片。一隻俏生生的芊芊玉手伸在樹葉上,用力掐下一片。
小樹微微一顫,似在悼念早逝的青葉。
“今個回來,明日回來,今天,明天。。。。。。”
“你再多扯幾片葉子,這樹冬天就活不成了。”白朮看著禿了一片的小樹苗,心裡暗暗發疼,這是她好不容易弄來的桑樹苗。還等著來年開春餵了蠶,有了蠶沙入藥。
“白朮姐姐,你說蕭生什麼時候來接我們啊。”果兒嘟著嘴,把手裡扯得細碎的桑葉丟下,跑在門口墊腳張望了一會兒,失望的回來。“說好了這一兩日的,怎麼還不回來。”
白朮翻個白眼,拿了被秦蓁扒光葉子的幹樹枝敲了下她的腦袋。“你急什麼,他還能不來了不成?你看秋詩忙的焦頭爛額,你還在想男人。”
果兒被戳中心事,顯得慌張:“我沒有!我就是想著小姐定是想少爺的,我盼著她倆團聚!”她拍拍身上的碎葉,“我去幫秋詩姐姐收拾東西!”
白朮見她一蹦一跳的往屋內跑。搖搖頭,果兒的春天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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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生比預想的來了遲了兩天,西南秋季喜落雨,山路泥濘。馬車陷在泥潭裡,耽誤了些時刻。
秦蓁抱著年哥兒,坐在馬車裡。不知是不是生了年哥兒,男孩喜鬧,她暈車的狀況好上不少。
秋詩坐在她對面,一針一線的縫著小衣。秦蓁覺著內疚,秋詩為著年哥兒盡心盡力,像半個孃親似的。
她與秦蓁說過,她並不想嫁人。她喜歡的是陪在秦蓁身邊,做著自己愛的事。閒時繡繡花,縫縫補補的很安心。
秦蓁本起了給她在京城找戶好人家的心思,秋詩年齡不小。曲嬤嬤私下裡同她說了好幾次,希望她能物色個好的。
秦蓁剛聽見時有些詫異,女子終身不嫁歷朝歷代可沒出幾個。一向溫柔嫻靜的秋詩居然有這麼前衛的想法,出乎她的意料。
但秦蓁還是應了,秋詩與她幼時為伴,兩人是主僕更是親人。她知道柔弱的秋詩其實有顆堅韌的心,她認定的事不會更改。
人生只有一次,能做到無怨無悔即可。至於旁人的眼光有何懼?盯兩眼能把肉剜下來不成?秦蓁看向低頭繡花的秋詩,嘴角勾起笑,年哥兒似乎也感受到孃親的心情,伸手啊啊的要秋詩抱。
秋詩聽見小少爺的召喚,放下針線抱過年哥兒。“小姐,小少爺我抱著就成。路途遙遠,您先睡一會兒。”
秦蓁倚著軟墊上,外頭是果兒和蕭生的打鬧聲。好在她還有個丫鬟可以嫁出去,果然啊,成了婚的女子就愛扯鴛鴦譜!
秦蓁想,等回京城了,來年就把果兒洗乾淨嫁過去!
風吹起馬車上的簾子,嘩嘩作響。秦蓁憶起當年孃親拉著她的手坐在馬車裡,聽著馬蹄聲踢踏踢踏的響在耳邊。
一樣的路,心境全然不同。秦蓁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她想在夢裡告訴孃親,她已經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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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被扶下車時,還未站穩就被謝梓安攬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