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玩得過這樣的婆婆?
夫婦倆可以說是憂心忡忡的跨過門檻的。
第十一章 妯娌
相比盛蘭辭夫婦的擔憂,高密王妃這會兒心裡也不平靜。
王妃確實是不怎麼喜歡盛惟喬的。
然而容蕤賓的出生,到底讓做祖母的心軟化了不少。
這是容睡鶴的元配嫡長子,要是他的親孃沒臉,怎麼可能不牽累到他呢?
王妃對盛惟喬的厭煩,主要是覺得這個不賢惠的兒媳婦配不上自己兒子,且心疼容睡鶴打拼事業那麼辛苦,回到後宅非但沒有什麼溫柔小意,沒準還要自己兒子再花心思哄著寵著兒媳婦。
真正是想想就替自己這個出挑的兒子感到委屈!
……卻也沒對盛惟喬恨到欲除之而後快的地步。
如今有了孫子,這份厭煩自然而然就淡了下來。
這次主動給盛蘭辭一家子接風洗塵,既是想早點見到容蕤賓,也是存心給盛惟喬面子。
最近因為高密王府一系列變動,尤其是戚氏病倒之事無心梳洗的王妃,此刻著意梳妝打扮過,花白的長髮綰著墮馬髻,斜插赤金鸞鳳銜珠步搖,簪著翡翠珠花,穿鐵鏽紅底繡纏枝曼陀羅寬袖短襦夾衣,白玉竹節女帶,下繫著靛藍海水紋百褶裙。
雖然已非青春年華,且眉宇之間難掩顛沛流離之後尚未恢復元氣的疲乏,但年輕時候俏麗的輪廓還在,趙家數代簪纓薰陶出來的氣質又是極好的,薄施脂粉之下,卻也不失莊重雍容,一舉一動嫻靜而優雅。
此刻之所以心潮起伏,卻是為自己跟容睡鶴之間的母子關係而煩惱:這兒子要說對自己全沒感情,早先撤離長安時又分明有特別對待的意思;要說已經冰釋前嫌,在長安重逢以來又始終對自己不冷不熱。
高密王妃實在揣測不出他的真實心意,這會兒就想著,要不要設法跟盛蘭辭夫婦套一套話?
畢竟這兩位如今是容睡鶴的岳父岳母,早先卻是給容睡鶴做過父母的,對他自有了解,興許可以指點自己一二?
各懷心思的親家照面之後,敘禮寒暄畢,盛蘭辭夫婦被王妃請在左手邊的主客上坐了,略說幾句話,盛蘭辭夫婦不免要問起高密王還有戚氏等人。
王妃微笑著說道:“之前回長安的路上不慎染了風寒,如今都在房裡歇著,怕過了病氣給親家,因此不曾出來,還請你們莫怪!”
盛蘭辭夫婦忙說不妨事,問候了幾句,馮氏就跟高密王妃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聊了起來。
兩人起初還只是閒話家常,說的都是些風土人情、衣料首飾等貴婦常見話題。
這番場面走過之後,已經拿眼角偷偷瞥了容蕤賓好幾次的高密王妃,就提出來想抱抱孫子。
容蕤賓今兒個出門的時候,照例是外祖父外祖母帶著的。
如今正在盛蘭辭懷裡,聞言盛蘭辭忙將外孫交給妻子遞過去。
接下來話題也就很自然的過渡成兒孫了,於是親家之間本來其樂融融的閒談,很快就成了互相試探跟套話。
盛蘭辭夫婦聯手對付高密王妃,盛惟喬跟容睡鶴壓根就插不進嘴去,見這情況,盛惟喬就低聲跟丈夫說:“你在這裡,我去看看大嫂。”
然而容睡鶴一來捨不得跟妻子分開,二來也懶得聽長輩之間的暗流洶湧,也隨之起身:“我跟你一塊兒過去!”
兩人遂悄悄出了正堂,到外頭喊了個丫鬟領路,去了容清酌夫婦住的翠篁院。
因為高密王這些年來始終只有王妃一個,容清酌呢在戚氏之外也不過一個彤蓮,這會兒又是王府罹難之後歸來未久,許多早先的下人都在戰亂之中失散,不及補全,偌大的府邸不免有些冷冷清清的。
翠篁院裡主種修竹,在這季節望去,格外的蕭瑟。
守在門口的婆子看到容睡鶴夫婦聯袂前來,十分吃驚,有點結巴的上來請了安,欲言又止。
盛惟喬看出她的惶恐,就笑了笑,說道:“母妃要給我爹孃接風洗塵,如今長輩們正在正堂說話,我們插不上嘴,聽說大嫂病倒了,就過來看看。”
婆子聞言鎮定了點,賠笑道:“世子婦這些日子確實不大好,所以世子跟郡君、王孫們都不放心,成日裡輪流守在跟前,未能迎接親家老爺還有親家老夫人,還請郡王、郡王妃莫怪。”
“這說的哪裡話?”盛惟喬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見外?聽母妃說,大嫂是從汝州回來的路上染了風寒?這會兒還沒好,太醫可有什麼說法?”
一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