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匪徒手裡受辱?!
盛惟喬心中絕望之極,正恨得幾欲眼內滴血,變故忽生!
第三十八章 斬首!
韓少主初覺船身劇烈晃動時,還以為遇見了風浪。
他是海上生海上長的老手,對於這種情況應對自如,絲毫不受影響的繼續大步前進,還有心思與手下笑罵:“誰掌的舵?叫他上點兒心,別打擾了老子今晚洞房花燭夜!”
手下笑著應下,又調侃他:“少夫人瞧著嬌嬌弱弱,少主可得知道心疼人才是!別明兒個只少主能起身,叫咱們連拜見少夫人都不能!”
誰知話音未落,頭頂忽然傳來“咔嚓”一聲脆響,跟著“呼啦啦”的呼嘯聲從高空急卷而下,伴隨著瞭望手的驚叫,只聽“砰砰砰”聲不絕,竟彷彿無數雜物在頃刻間砸到了甲板上似的!
“什麼事?!”韓少主神情一凜,顧不得回房,忙扛著盛惟喬朝甲板走了幾步,厲聲問,“甲板上在做什麼?!”
“少主,不好了!”四周之人尚未出去檢視,甲板上卻已有人神情倉皇的奔入,一迭聲的喊道,“少主,是烏衣營!是公孫氏的烏衣營!!!咱們的主帆被他們射落,現在已經走不了了!”
韓少主頓時大驚,脫口道:“烏衣營?!他們當初為了掩護公孫夙撤退,不是已經全營戰死了嗎?!即使有零星的漏網之魚,這才幾個月,怎麼能成氣候?!”
然而懷疑歸懷疑,對於這支區區數十人卻殺得韓潘兩家一度聞風喪膽的公孫氏王牌,縱然是韓少主也不敢掉以輕心!
他這會哪還有什麼洞房的心思?隨手將盛惟喬扔到地上,招呼左右注意戒備,匆匆就上了甲板——藉著夕陽的餘暉,果見黃昏下的海面上,正疾駛來一艘樓船!
讓他瞳孔驟縮的是,樓船之首,正負手立著一人,玄衫墨氅,未束的長髮在暗金色的殘陽下肆意飛舞,容貌被面具擋去大半,只露出一截雪色下頷;那面具雕作烏鴉振翅之狀,烏鴉的雙瞳即是留出來的眼眸處,此刻正有一雙極冰冷的眸子,用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朝他們望過來!
“烏衣鴉屠!他居然沒死?!”韓少主甫與這人一對視,已是心頭狂震,禁不住失聲道,“當日那麼多人看著他身中數箭之後,在亂刀之下墜海——彼時海上已是一片赤色,引得無數鯊魚惡獸爭相競食!他……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無怪他如此失態!
烏衣營本是公孫氏手裡的王牌,鴉屠作為這一任烏衣營的首領,更是公孫氏手中最得用的一柄尖刀——此人上任不過數年,卻已為公孫氏立下赫赫戰功!
之前韓潘聯手伏擊公孫氏,原本是計劃將整個公孫氏一網打盡的,結果就因為烏衣營、重點是鴉屠的存在,讓他們只殺了一個公孫圖,不但公孫夙順利逃出生天,連公孫夙的一雙兒女都毫髮無損的從容回到玳瑁島!
當時為了留下公孫夙,韓潘兩家不惜代價的拿人命開路,然而鴉屠帶著烏衣營殺得簡直是所向披靡,硬是頂著層層刀林箭雨,將公孫夙送出了包圍圈!跟著又殺進敵群,救出了公孫夙的一對兒女。
韓少主至今回想起當日的場景,猶覺得膽寒:要知道做海匪的原就是亡命之徒,當時那種情況下,個個殺紅了眼,就是親爹當面也能照砍不誤——這樣的氣氛裡,鴉屠硬生生殺得韓潘兩家心驚膽戰,甚至有人被他目光掃過,竟手腳發軟的跌入海中死於鯊吻,可想而知他當時的氣勢!
儘管此刻的鴉屠不復當日渾身浴血的鋒芒畢露,然而這麼隔海望著那個淵渟嶽峙的身影,韓少主還是覺得全身毛髮都豎起來了!
“難道公孫氏打算大舉反擊了?”韓少主心念電轉——這時候,船身又震動了一下——韓少主微調重心,心不在焉的穩住身體,繼續推測,“鴉屠詐死多日,驟然露面,所圖必不會小,他……等等!”
他猛然看向了平風靜浪的海面,一瞬之後,如墜冰窖,抓住身側心腹,厲聲道:“放舢板!快!把舢板全部放下去,分頭走!立刻!馬上!”
心腹愕然:“少主,鴉屠固然兇名在外,但咱們不戰自退……”人家不過是公孫氏的一把刀,你好歹是韓家少主,這樣傳了出去,不太好吧?
“你忘記方才船身兩次震動了?!”韓少主卻已飛快的朝舢板的位置走去,邊走邊急速解釋,“如我所料不差,鴉屠必然已經派了人在船底開鑿——現在不走,待會船底進水,咱們徹底走不掉了,你跟那群瘋子打跳舷戰?!”
心腹馬上不作聲了,開什麼玩笑?他也是參加過伏擊公孫圖的那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