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此地的麼?”
巽風眼底帶笑,道:“我也正是這樣說,然而他畢竟年少,心性難免反覆,是以不叫他在這裡當差反而也好,免得他年少衝動,乃至壞事。”最後一句話,卻說得意味深長。
雲鬟默默地看他一眼,不知為何竟想替阿澤辯上一句,便道:“並不至於,阿澤很是得力。”
巽風臉色如常,仍帶一抹微笑,介面說:“無妨,以後我也會好生照料鳳哥兒的。”
雲鬟因上回聽了他三人說話,自心知肚明,見巽風對答之中滴水不漏的,然而她又怎會不知道,在背後調兵遣將的,自然另有其人。
雲鬟稍微定神,便道:“其實我何德何能,原本不必勞乏三位的,以三位之才之能,自不好總是屈尊降貴在此,這一回,不如巽風也隨著阿澤阿雷一塊兒去罷。”
巽風見她竟要“辭”了自個兒似的,他詫異挑眉,心中疑惑雲鬟是不是在賭氣的話,然而見她臉上神情淡淡地,也看不出什麼來,巽風便笑道:“大小姐,莫非是嫌巽風了麼?”
雲鬟道:“我哪裡敢嫌棄半分?委實是當不起的。”
巽風聽她口吻柔和,有十分誠意般,才道:“既如此,且就順承意思,留巽風在豈不是好?鳳哥兒聰明,自懂該如何行事才是最好,要知近來雖則太平,但不可一日無防,只因一瞬疏懶,只怕就後悔莫及。”
雲鬟聽到這裡,抬眸道:“阿澤……是因何忽然被調離的?”
巽風畢竟年紀大些,跟阿澤的跳脫不同,沉穩內斂,惜字如金,見雲鬟這般問,只仍笑笑道:“阿澤年紀輕,且還要多多歷練,鳳哥兒不必多慮了。”
雲鬟見他仍是如此不漏一字,當下不再多話。
且說兩人問答之間,在偏院之中,阿澤正有些憤憤說道:“好端端地,做什麼立刻要調你我離開?果然是四爺的令麼?”
震雷在得到訊息之時,早收拾停當,聞言笑道:“你不是日思夜想著要回京,如何今日成全你,你反而是這幅嘴臉?”
阿澤嚷道:“豈不聞此一時彼一時也,不興我如今改變主意了麼?”
震雷忍笑,走到他身邊兒拍了拍肩頭道:“既然如此,等回京見了四爺,你的主意自然又變了。”
阿澤忍不住推開他的手:“如是四爺的命令,如何只留下巽風哥哥呢,可知巽風哥哥是最頂力得用的人,若四爺差遣,自然要先調巽風哥哥,我是個沒用的……留在這裡豈不停當?”
震雷聽到這裡,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還有臉說麼?前兒在洛川縣的事兒,你當無人知曉?好端端地叫你跟著人,竟然弄了個‘失蹤不見’!雖說後來轉危為安,然而……你當此事四爺會不知情?再加上上回你失言走漏訊息,給那小丫頭聽了個正著……”
阿澤臉色一白:“你、你們要向四爺告狀?”
震雷嘆道:“你可真是傻了?這還用我們說麼?你且看如今四爺的安排就知道了……他之所以調你跟我回去,只怕早就想到了你的性情不適合留在此處,你且想,前幾日你還叫天喝地的要走,這會子又不依不饒地想留,若再呆長一些,誰知道你又是個什麼樣兒?四爺就知道你性情不定,只怕不妥,加上如今素閒莊情形安穩,故而要調你我回去。而巽風哥哥素來穩妥,所以留他一個人,也足夠了。”
阿澤後退一步,坐在榻上,兀自發呆。
震雷見他如此,有些不忍,因想了想,便走到跟前兒,低聲道:“你是怎麼了?忽然竟這樣不捨得離開?”
阿澤張了張口,轉頭看向震雷,卻有些說不上……這短短的幾日來,因為袁家的案子,他跑前跑後,見了多少稀奇古怪的場景,而心思縝密的黃知縣,性情爽快的秦捕頭,甚至是那個想起來就叫人恨得牙癢癢的趙六……都活泛生動地一一浮現眼前。
另外,自然還有令人琢磨不透的鳳哥兒,那個看似安安靜靜,實則眼中時常會有一團兒淡霧的女孩兒。
阿澤本是個無心過客,然而這數日來,卻忍不住對這些人有了一份難以釋懷的羈絆之情。
如今叫他陡然離開,又怎捨得?
可是這些,震雷又怎會懂得?
因此阿澤並未開口,震雷見他不答,自忖度了片刻,便道:“也罷,索性告訴你,讓你這傻小子定心也好,四爺調咱們回去,一來是因為我先前說的那些考量,二來……巽風哥哥私下裡曾跟我提過,說是這鳳哥兒,最終是要回京裡去的,故而你又急什麼?若有緣分,遲早晚仍能見面。”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