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聽聞,才驚喜交加看他:“我如何忘了這個,巽風哥哥怎麼也不跟我提呢?鳳哥兒什麼時候回京?”
震雷點頭嘆道:“你這急腳鬼似的,肚子裡藏不住丁點兒東西,巽風哥哥對你說才是怪了,至於鳳哥回京之事,卻是說不準,多則一年兩年,少則……”他皺眉想了會兒:“少則半載都不出……自然,這是我跟巽風哥哥私底下的猜測罷了。”
阿澤聽了這兩句,卻才轉憂為喜起來。
三日後,兩人便啟程離去,臨行前,阿澤便一本正經地對雲鬟道:“鳳哥兒以後可會忘了我麼?”
雲鬟聽這般孩兒氣的話,不由一笑:“不會。”
阿澤見她仍是昔日黑白裝、小小道童的打扮,也同樣是面色沉靜如水,看不出喜憂,他心中嘆息一聲,便把那離愁別緒壓下,道:“好了,我去了,以後你且記得聽巽風哥哥的話……”阿澤本想提一提京內相見的話,見震雷在側,倒也罷了,又見雲鬟極乖的模樣,很想摸摸她的頭,然畢竟……最終只說:“阿澤哥哥去了。”
雲鬟垂了眼皮:“阿澤跟阿雷哥哥一路順遂,望早日平安回京。”
話說阿澤跟震雷去後不幾日,果然黃誠親領了兩名護院來到莊上,都是他親自過目的可靠之人,又在廳內落座,同雲鬟親自說了一番。
雲鬟謝過,便道:“大人這數日可好?”
黃誠道:“甚好,便是有些睡得不足。”
雲鬟見他眼圈兒發黑,不由笑道:“大人雖忙於公務,可也要留意身體才好。”
黃誠笑著搖頭,原來只因他相助洛川縣將袁家冤案解破,這名頭兒越傳越響,因此各州縣府郡內,有些難以破解的沉冤以及迷案,竟也紛紛地求助過來。
加上這數日黃誠又料理王閆案的後續等事,自然忙的分身不暇。
黃誠忽地說道:“那袁家的宅子,此後我又去瞧了一遍,委實建的玄妙,裡裡外外看來,都毫無異樣,哪裡能想到曾在一角有暗道呢?難為當初怎麼造的。”
雲鬟道:“這宅子自是有些年歲了,想開國之初,因為兵荒馬亂,時常有流匪侵擾等,這王家的祖先只怕才想出這法子,讓住在樓上之人可以躲避災禍,誰知道後來,竟被歹人用來行兇作惡。”
黃誠見她連這個都知曉,越發欽佩,又道:“那賊仗著這密道不為人知,何等肆意猖狂,幸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袁小姐所受的冤仇也終究得報了。”又笑道:“很多虧了你,不然的話,連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光是那袁家的二小姐,已經能生吃了我了。”
兩人說了半晌,黃誠才起身告辭。雲鬟隨之起身,忽地道:“大人。”
黃誠回頭,不知她有何事,雲鬟對上他的雙眸,因此刻巽風不在跟前兒,便問道:“聽說先前巽風他們三個護院,是大人所舉薦的,不知大人從何處得來這三位能人呢?”
黃誠張了張口,原本他要說謊也是極容易的,可是跟雲鬟一路至此……心底竟已經把她當作個小小知己,且又因對她有一種莫名敬畏之意,當下黃誠皺眉靜了片刻,才字字千金般道:“其實,是有人託我舉薦。”只短短說了這一句,便轉身飛快而去,彷彿怕雲鬟再行追問一樣。
黃誠去後,雲鬟默默思量,將黃昏時候,便叫了陳叔進來。
此刻陳叔正在外頭算賬,因問道:“大小姐有何吩咐?”
雲鬟輕聲道:“前日袁老先生所贈的地契等,陳叔可選些可靠的人家,一一典賣了可好。”
陳叔一驚:“賣地,這又是為何?”
雲鬟道:“只因我有一件事,想了很久了……”
雲鬟見廳內無人,便叫陳叔上前,如此這般吩咐了幾句,陳叔聽罷,驚疑不定,又悄悄地問道:“好端端地,怎麼去那個地方置……”
雲鬟打斷他道:“陳叔先不必問,只是這件事務必要行的機密些。不要讓他人知道才好。”
陳叔皺眉想了會子,他對謝家從來最是忠心,如今聽雲鬟的話,心下掂掇了會兒,便下定決心道:“倘若做的機密,倒是要我親自去一趟才好。”
雲鬟體恤他年高,便道:“來回也要月餘時間,陳叔只怕耐不得顛簸。”
陳叔搖頭道:“小主子說哪裡話?如今謝家只你一個了,我又算什麼,自是火裡火裡來,水裡水裡去,再無二話的。只不過……我雖不知小主子到底是想如何,但知道小主子歷來是最有主張的,只盼你認真想清楚妥當……”陳叔說到最後,便殷殷看著雲鬟。
雲鬟自然知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