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趙黼出了船艙,站在甲板上舒展身子,江上清早的風甚是清冽,趙黼深深呼吸兩口,笑道:“好爽快!”
正在這會兒,卻見對面船上,窗扇開啟,露出一個婦人的臉來,生得倒是頗有些姿色,正是那艾夫人,身上只穿著貼身小衣,烏雲鬆鬆地,尚未上妝。
此婦望見趙黼之時,微微一怔,繼而笑了笑,又將窗扇緩緩落下。
趙黼瞥見這幕,不免斂了笑,有些若有所思之意。
此刻,便見對面的船頭上那艾老爺也走了出來,兩個人隔船相見,這艾老爺便忙向著他拱手笑道:“鄙姓艾,乃山東人士,往京城探親去的。兄臺器宇非凡,不知高姓大名?”
趙黼道:“姓趙。進京的。”
艾老爺笑說:“原來是同行,不知趙爺在哪裡高就?”
趙黼道:“一介武夫罷了。”
艾老爺呵呵笑了兩聲,說道:“原來是位軍爺,失敬失敬。”
兩人才說了幾句,忽然間聽見隔著三兩艘船,有人尖叫起來。
趙黼揚首看去,卻聽那邊兒有人驚慌道:“死了……死了!”
又有人說:“快撈起來看看!”
趙黼一聽,回頭看船艙內並無動靜,當下便極快地從甲板上往那邊兒船上去看究竟。身後艾老爺呆了會兒,便也跟了過去。
第234章
原來就在那靠岸的兩條船之間,碧綠水中竟浮著一團雪白色的物件兒,旁邊的店家正用鉤子長漁網等物將其打撈起來。
趙黼早看清楚,這豈非正是艾老爺船上那條小叭兒狗?
眾船家客商等也都圍看驚嘖,有的便說道:“這狗兒不是能鳧水的麼,如何就淹死了?”
又有的說:“這種叭兒狗是西洋種,極名貴的,不知是哪家丟了的?”
趙黼不言語,只斜睨身邊兒之人。
正那艾老爺上前,滿臉驚慌痛惜似的,道:“這原本是我們船上的,昨晚上忽然不見了的,原來竟淹死在水裡,可憐我內人只以為走丟了,還傷心的很呢!”
當下喚了一個小廝來,就把這狗子包了起來,又吩咐說:“不必拿回去給奶奶看了傷心,只拿去岸上找個地方好生埋葬了罷。”
眾人當下才都散了。趙黼便慢慢地踱回船上,正雲鬟也聽見了外頭的動靜,正站在船頭上相看,見他回來,便問:“可是發生何事了?”
趙黼道:“你隨我來。”
當下兩人進了船艙,趙黼才把方才發現死了的哈巴狗的事兒說了一遍。
趙黼又補充說道:“我看那狗不像是淹死的,脖子耷拉著,有些異常,反而像是給人捏斷了頸骨而死。”
雲鬟正想著昨晚上那一聲狗兒哀鳴,聞言一驚:“果然是給人殺死了的?”
忽地又想起,昨晚上那一聲犬隻的哀鳴之後,彷彿果然有一聲“噗通”之聲。
想必是有人殺死這狗兒後,將那屍首扔在水中,本想讓它隨水而去,一夜之間,自然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因昨夜一陣亂風,反而將這狗兒的屍首吹到了船隻之間耽擱住了。
此刻趙黼抬眸看她,說道:“你……昨晚上說的那些話,可是當真的?”
雲鬟點點頭,趙黼又問:“可是你如何斷言真正的艾夫人已經死了呢?縱然是李代桃僵,又或者她現在不知被藏在何處?”
雲鬟見他認真說起案情,不覺也凝神道:“這個我也曾想過,然而這船是往京內去的,中途換人,自有個緣故,也該早就周詳妥當,又怎會撇下一個活口留作後患呢?自然是殺人滅口最為利落乾脆。”
這會子太陽昇起,有些船隻已經開始啟航,艙外時不時地見有船慢慢駛過,悠然水上,倒有幾分風景如畫的意味。
趙黼道:“你既然想到這點兒,那……你能找到他們藏屍的地方在哪裡?”
雲鬟苦笑道:“我又不是神仙,如何連那個都知道了……不過……”
趙黼問道:“不過怎麼樣?”
雲鬟道:“昨晚上他們上岸,是僱了轎子的,只要找到那抬轎的轎伕,查問他們一路去過何地,自然就會找到端倪。我猜他們既然要殺人,必然會找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動手。”
趙黼點了點頭,垂眸沉思。
雲鬟同他說了半晌,心中一動,便問道:“為何六爺好似留意起此事了,昨晚上不還說……”
就算是看見那叭兒狗死的可疑,以趙黼的心性,只怕也是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