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
駱顯等在王府的門口; 見到馬車駛來,忍不住衝上前去。他登上馬車,掀開簾子一看,裡面的人倒在一側,雙眼闔著。
他伸手墊在她的鼻下,感受到平穩的呼吸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駱顯抱著她下了車,夏荷迎了上來,大驚:“娘娘這是怎麼了?”
“睡著了。”駱顯嘴角含笑,目光一刻沒有離開她的臉龐。不過三四日沒見,他卻覺得漫長得猶如好幾個春秋,抱在懷裡,沉甸甸的,終於踏實了。
“奴婢讓人去燒水。”夏荷同樣鬆了一口氣。
駱顯把人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撕開她臉上的面具,見到熟悉的臉蛋兒,他忍不住上前親了親。
“歆兒……”一聲喟嘆,滿腹的感慨。
“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朕了。”他伸手幫她剝去衣衫,抱著她去沐浴。
夏荷識相地退了出去,拉過屏風,擋住裡面的景色。
舒慈這幾天繃著神經累壞了,她感覺到他熟悉的氣息,甚至能聽到他的自言自語,但她就是懶得掀開眼皮,太累了,她好久沒有這樣累過了,她要休息……
這一睡,便睡過了晚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有人在燈下批摺子,昏沉的燭光下,他高大的身軀佔據了一個很小的位置,面前擺著炕桌和奏摺,燭光將他的身影投射到牆上,高大威嚴,像是一尊模糊的神像。而在他旁邊的一大片,都是屬於她的領地。
“怎麼不多點幾盞燈?”
駱顯聽到聲音,抬頭看她:“醒了?”
舒慈撐著手肘坐起來,他拉過一邊的外衣披在她的肩膀上:“冷不冷?餓嗎?”
舒慈點頭:“有點兒餓了。”
“夏荷。”駱顯抬高了聲音。
夏荷匆匆進來,看到舒慈坐在床上,立馬福了福身:“娘娘您醒了!”
“嗯。”舒慈微微一笑。
駱顯說:“把爐子上的粥端上來。”
“是,奴婢這就去!”夏荷高高興興地跑出去。
舒慈偏頭,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目光瞟到他桌上的摺子。
駱顯把摺子移到她的面前:“光明正大地看。”
舒慈也不矯情,傾身上前,問:“這是處理中山王的奏摺嗎?”
“哼,謀逆之人,要不是他跟朕同宗同族,朕抄他全族也不為過。”
“說來,他也沒把你怎麼著。”舒慈挑眉。
駱顯伸手環住她的腰:“他差點兒殺了你。”
“不是他,是宇文丞。”
“一丘之貉。”駱顯冷笑。
夏荷把煨好的粥端了上來,熱乎乎的,一股肉糜的香味兒飄散在空氣當中。
駱顯把奏摺收拾到一邊,把炕桌移到她的面前當飯桌,用勺子攪拌了幾下,說:“還熱著,小心燙嘴。”
舒慈看著他,目光有些溫柔。
說起來,她差一點兒都見不到他了呢。
“那日,驚險嗎?”她問。
駱顯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都在朕的意料之中,翻不出什麼么蛾子。”
舒慈伸出左手搭在炕桌上,勾了勾手指,朝他笑。
駱顯放下勺子,伸手和她相握。
“真好,沒有後爹了。”她輕輕感嘆。
“什麼?”他挑眉。
舒慈笑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這是我和小豆芽的約定,要是你有什麼不測,我就帶他去找後爹。”
駱顯:“……”
“你生氣了?”她湊上前去看他。
“沒有。”他硬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生氣了,看看你這臉,都青了。”舒慈笑道。
駱顯伸手揪她臉:“知道朕生氣為什麼還要說這樣的話!”
“因為確實有可能發生啊。”舒慈眨眼,“那個時候我被關在一個完全不知道外面情況的地方,暗無天日,前途莫測,我肯定要做好你會死的準備。”
他看著她,似乎要盯進她的靈魂裡。他突然想到駱晟了,那個弓馬毫不嫻熟的男人,死在了那場血淋淋的叛亂當中,當時,她是不是也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你是天生當政客的料。”半晌,他如此說道。
“嗯?”這是褒獎?聽著不像。
他把攪拌得溫度適宜的粥推到她面前:“吃吧。”
舒慈握著勺子,一口一口的進食。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