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丞正蹲在舒慈的面前,他在審視她。
“屈屈禁軍幾人,也想奈我何?”宇文丞囂張一笑,勾起了嘴角。
程煜上前,解開綁著舒慈的繩子,道:“如果她還有用咱們帶上路就行,現在不是審問她的時候!”
宇文丞起身,點頭:“也好,我還有些事情想從她嘴裡知曉。”
程煜拉著舒慈的胳膊,推著她往外走去。他雖然鬆了她腳上的繩子,卻不敢鬆開她手腕上的繩子,此時她雙手被綁在前面,步履踉蹌。
“砰——”
大門被撞開,禁軍呼啦啦地進入了這座宅子。
“從後門走!”
“賊人,往哪裡跑!”一柄長劍破空而出,直取程煜的腦袋。
程煜舉劍格擋,一手拉著舒慈,一手握著劍,顯得有些狼狽。
數十名禁軍撲向宇文丞,他冷笑了一聲,抽劍:“就這幾條狗,也敢放出來咬人?”
紀峒和程煜糾纏在了一起,一個力大無窮身經百戰,一個靈活機變,兩人難分高下。
被程煜嫌棄礙手而一把推開的舒慈肩膀撞在了門上,她微微皺眉,察覺有些疼痛。
紀峒認識馮丫兒,見她被撞開,揮劍斬斷了綁住她的繩子。
“還愣著幹嘛,走啊!”紀峒大喝。
“馮丫兒”緩緩地站了起來,似乎是被綁了一晚上的後遺症。程煜注意到她這邊的情況,立馬一個健步上前,抓緊她的胳膊,不讓她跑掉。
只是,此“馮丫兒”非彼“馮丫兒”,他註定要敗在這方面。
他一個不察,舒慈抽出了一旁倒在花壇上的禁軍手中的刀,反手掙脫程煜的桎梏,一個回身,刀刃觸碰到了程煜的脖頸……
他睜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置信。
血噴湧而出,她手法乾脆利落,沒有留給他任何生路。
“對不起了程先生,多謝你剛剛救我一命,清明時節,我會記得給你燒紙。”她握著帶血的刀,站在她眼前,眼睛亮比夜裡最亮的星星都還要璀璨幾分。
“舒慈……”程煜緩緩跪地,死之前終於喊出了一個正確的名字。
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刃滴在了地上,她微微一笑,:“是我,對不住了。”
此時,宇文丞被數十名禁軍圍攻,他們採取了車輪戰術困住了他。
“貴太妃娘娘……”紀峒艱難地從喉嚨裡發聲,從她抹了程煜的脖子之時就已經愣住了,別說程煜了,他也完全不敢置信。
“有弓箭嗎?”她問。
紀峒揮手,身後的人迅速送上了一把弓和三支箭。
舒慈扔了刀,接過弓箭。
此時宇文丞已經突圍而出,毫無遮擋地落入了她的射程範圍內。
“嗖——”
第一隻箭凌空而出。
“哐——”宇文丞即使被圍攻卻依舊耳聰目明,揮劍擋開。
踢開眼前攻上來的人,他朝箭矢飛過來的方向看去。他看著那個之前被綁在椅子上毫無反抗之力的女人,她拉開弓弦,眼中閃爍過一道殺意。
“舒慈!”
那麼多的偽裝和掩飾迷惑了他,而這一個眼神,卻讓他立刻洞悉了她的底色。
“嗖嗖——”
雙箭齊發。
第67章 天下
舒慈絲毫沒有手軟; 她射出的那兩支箭用上了八成的內力,即使宇文丞這樣的身手也只能勉強擋開; 卻也依舊被震退了好幾步。
他縱身躍上房頂; 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消失在院子的那一頭。
紀峒準備領人去追; 舒慈攔下他; 說:“不用追了,你們追不上的。”
“他受傷了; 這會兒跑不遠。”紀峒說。
“受傷了你們也追不上去。”舒慈瞥了他一眼,把弓箭遞給後面計程車兵後; 抬腿往外面走去。
紀峒:“……”這是被看扁了?
舒慈登上馬車; 朝外面的人說道:“紀將軍; 把我安全的訊息散佈出去,馮丫兒如今還在躲,你們在城裡多注意一下; 找到她後帶到我面前來。”
“是,末將遵旨!”紀峒抱拳。
駕車計程車兵一揮鞭; 馬車朝中山王府駛去,徐徐落日,照得天空大半邊都是金黃燦爛的。
舒慈撐在坐墊上; 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裡面安安靜靜地,像是睡著了一樣。
“真乖。”她輕輕拍了拍肚子,獎賞裡面的小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