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顯抬頭看她:“又在朕這兒探什麼口風呢?”
舒慈撇嘴:“我看皇上用人的眼光頗為獨到,好奇而已。”
“你僅僅是好奇?”駱顯伸手,將她微微變粗的腰摟了過去; 低頭撩她的頭髮,熱氣吹了她一臉,“不妨告訴你,沈青舟是朕楔在江南的一顆釘子; 他早年不得志投奔朕,在王府時是朕的幕僚之一。”
舒慈說他狼子野心,算是沒說錯。如果不是早有安排,怎麼會把誰放在哪個位置上都計劃好了呢?駱晟的死固然是淮王直接促成的,但其中難道就沒有駱顯的推波助瀾嗎?
那只是一個愛好風月的男子,擅工筆、通音律,看到花開便會詩興大發,聞到雨聲則會撫琴自憐……那天,他穿著一身冰冷的盔甲,拿著一把本不屬於他的兵器,衝上了戰場,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舒慈最後見到他便是在坤元殿,他來見她,道:“表妹,朕這一去不一定能得勝而歸,若朕有什麼不測……”
她看著他,見到了他眼底的懼意和哀傷。
“皇上,若你沒有把握取勝,那就跟臣妾走吧。”舒慈知道他的斤兩,更知道他不善行軍打仗,跟虎狼一般的淮王比起來,他簡直就是刀板上的魚肉。
“不,朕是皇上,肩上挑的是社稷重擔,祖宗也在地下看著朕,朕不能做一個逃兵!”他拿出了一個檀木盒子遞給她,說,“前半生是駱家對不起你,若朕不在了,你就用這個保命吧……”
那個檀木盒子舒慈開啟過,只是已經太遲,對她沒用了。
“你在想誰?”眼前的人勾起她的下巴,看到了她眼底的傷懷。
駱顯眸子一暗。她與先帝雖沒有夫妻之實,但陪伴多年,情份深重。可明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去嫉妒……
“唔……”她仰起頭,被迫承受他的熱吻。
“不準想他,朕不許你想他。”他掐著她的腰將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勾起她的舌尖,逼她接招。
舒慈揪著他身上的龍袍,推開他,微微喘氣:“我和他……”
“朕不要聽。”他固執地堵住她的唇舌,不讓她開口。他可不想聽什麼她與他青梅竹馬,他在時和她如何如何的話……都是一個死人了,皇陵裡的屍身都腐朽得差不多了,她就不能徹底把他忘了嗎?
“我只當他是表哥!”舒慈掐他,他稍一停頓,便讓她找到了機會說話。
她氣喘吁吁的瞪他,雙眼燃燒著火焰,美麗得驚心動魄。
駱顯伸手拂去她嘴角的銀絲,說:“那你發誓你們沒有睡到過一張床上去?”
舒慈給了他一個嘲諷的眼神:“你說呢?”雖然她是處子之身,但不代表十年來先帝都沒有試過好嗎?
“那他也像朕這樣親過你?”他的眼底開始聚集風雲。
舒慈疑惑:“你以前不是說不在意的嗎?”
“朕現在在意了!”
“在意也沒用!”舒慈的聲調比他更高一度,她整理了一下衣裳,說,“除了沒到最後一步,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駱顯:“……”
“生氣?”她挑眉,斜眼看他。
駱顯喘著粗氣,似乎是要吃人。
以前說不在乎,是真不在乎。現在說在乎,也是真在乎,他已經把她視為自己所有了,怎麼能容忍其他男人染指呢?就算是在他之前也不行!
舒慈輕輕撫臉,眉飛色舞,故意挑釁他:“像我這樣的容貌,怎麼可能吸引不了男人。”
駱顯果然黑臉,握著她的手腕:“你還想吸引誰。”
舒慈低頭看兩人碰觸的地方,他的手掌一如既往的帶著熱度,自從她上次失蹤後,他最近抱著她睡覺時力度都有重了幾分。想到這裡,她也失了逗他的興致,無奈的看他:“……還能吸引誰,只得一個你罷了。”
雲開霧散,陰天瞬時就變為了晴天,他喉嚨裡溢位了一絲得意的輕笑,雙臂一展便把她收入懷中。
“朕早就是你的裙下之臣了。”
她被他緊緊抱住,仰頭:“那你之前答應給我加的徽號呢?”
駱顯:“……”
徽號就甭想了,若是徽號一加,鐵板釘釘,以後生出來的孩子估計要叫她叔奶奶了。
“忘了吧,就算朕食言一次。”
舒慈:“……”是誰經常在她耳邊說君無戲言的?臉疼嗎?
***
皇上的鑾駕裡一直有個女人,這樣的事情自然不能瞞天過海,珍嬪和鄭淑妃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