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說的就是實話!”奶孃見他沒有實據,認為咬緊牙關扛一扛,他定不能把她怎麼樣的。
紀峒點了點頭,等烙鐵燒紅了之後,他才開口:“既然你說的是實話,那就讓我來檢驗一下吧。”
紀峒拿起燒紅的烙鐵,走向她,舉起烙鐵伸到了她的臉旁。奶孃嚇得一個勁兒的往另一個方向扭頭,她甚至能感受到烙鐵燒燃了她的頭髮……
“不見棺材不掉淚啊。”紀峒冷笑了一聲,沒有客氣,直接把烙鐵燙上了她的臉。
“啊——”一聲淒厲的叫聲,讓守在門外的侍衛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駱顯站在西宮偏殿的門外,他看著這扇門,彷彿想讓自己的視線穿透過去,看看裡面的母子情形如何。
月上中天,他的影子落在了他的腳下。
“咚咚咚——”裡面傳來三聲叩門的聲音。
徐太醫本來在一旁打著瞌睡的,立刻清醒了過來,匆忙上前:“娘娘有何吩咐?”
“你旁邊有人嗎?”一個清亮的女聲傳來。
徐太醫瞥了一眼身邊的帝王,道:“有人。”
“我找的是你旁邊那個人。”
徐太醫:“……”
“臣告退。”徐季十分了解這兩位,接下來的情形絕不適合他在一邊杵著。
駱顯聽到她找她,忍不住嘴角一勾,上前道:“你找朕?”
“用膳了嗎?”她問。
“用了。”
“哦?你下午就把晚膳給用了?”一道質疑的聲音傳來。
他輕笑一聲:“你怎麼知道是朕在外面?”
舒慈靠著門,緩緩地蹲在地上,腦袋偏在門上,道:“外面太安靜了,連腳步聲都太輕。”
“歆歆,累嗎?”他聽出了那聲音裡裹挾的疲憊,心疼的問道。
“不累,就是心裡苦。”
“禹兒會好的。”
“害他的人,你抓到了嗎?”
“紀峒正在審,一會兒就有結果了。”他聽到聲音從下方傳來,便也掀開袍子坐在了地上,隔著一扇門和她靠著。
她閉上眼,聽到了一道不屬於她的沉重的呼吸聲。
“歆歆,等你和禹兒出來後,咱們不鬧了行嗎?”
“為什麼不鬧?”她本應該很兇狠很有氣勢地將這句話說出來,但白天照顧禹兒耗費了她大量的力氣,此時顯得有幾分氣弱。
他聽出了她的虛張聲勢,輕笑:“歆歆,你知道嗎,你只有在面對朕的時候才會這麼蠻橫不講理。”
“哦。”
“你知道朕怎麼都不會生你氣的,對嗎?”
“呵!”
“你兄長的事情……”
她睜開眼,挺直了脊背,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可除了更漏滴答滴答地聲音以外,她聽不到任何的響聲。
“你在說話嗎?”她面向門。
“朕還以為你只會說一個字呢。”
舒慈:“……”想生氣,但更想知道她會怎麼處置她大哥,尤其是在她知道大哥並不是一張白紙以後。
“為江山穩固,百姓安寧,也為了朕能夠專心處理政務……”
“你是不是要殺雞儆猴!”她突然站了起來,捏緊了拳頭,怒瞪著殿門。
駱顯無奈:“什麼時候你能把朕的話聽完了再發脾氣?”
舒慈:“……那你說。”
“朕放他一馬,但前提是他必須以後都生活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就這樣?”
“就這樣。”
“那你剛剛說的那一通廢話……”她忍不住開始嫌棄。
“那不是廢話,那是真心話。”駱顯說,“如果處置了他,你就會想殺了朕,那到時候咱們一家就會分離,朕……捨不得傷害你,所以就只能任由你來傷害朕了。”
門內沒有聲音傳來,駱顯嘆氣:“朕不愛說這些話,偶爾說一次也沒人聽啊。”
“在聽。”她輕聲說。
“朕說為了江山穩固百姓安寧的話不是廢話空話,如果皇室都不安寧,天下又怎麼能和順?”駱顯說,“出於大局,朕不得不放了他。”
“那……”舒慈咬唇,再提要求好像得寸進尺,過分了啊……
“朕已經找好了替死鬼,會替他包攬下所有的罪名。當然,那個替死鬼也不算冤枉,作為交換條件,朕會繞了他的家人,絕不株連。”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