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垂頭,用腦袋抵住面前的那扇門。
“還不滿意?”他沒有聽到她的回答。
眼睛一眨,有淚水滾落。
“嗚嗚嗚——”
駱顯吃驚,他站了起來:“你在哭?”
舒慈捂著嘴,哭聲從掌縫中流瀉了出來。
駱顯頗感無奈,心頭的大石也算落了地。他了解她,面對困境和危險的時候她絕不會哭,反而會很鎮定,而一旦卸下壓力,她才會放任自己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好了,你不是三歲,都快要三十了,還好意思這麼哭?”他笑著說道。
“我二十七,離三十還遠著呢……”一道嗚咽的聲音傳來。
駱顯挑眉:“那你開門,朕好好安慰你一下。”
“不開,你會被傳染的……”
“不怕,等傳染了你再照顧朕,像照顧禹兒一樣,寸步不離。”他的雙眼像是藏著大海,深邃幽藍,那一腔情愫被壓在海里最深的地方,偶爾會因為浪潮而冒出頭,讓人窺見,原來他也是一個滿腹深情的男子。
門那邊,傳來了一聲唾罵:“你想得倒美。”
他笑了起來,笑意從嘴角盪漾開來,像是頭頂的月光,終於撥開了雲霧,變得清晰透徹。
“皇上,紀將軍來了!”李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勾著背低頭說道。
“有結果了?”舒慈抬起頭。
看著紀峒大步走來,駱顯眼眸一閃:“是,咱們可以為兒子討回公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父皇,你真沒用。
駱顯:你說什麼?
太子:不是我說的,是母妃,她做夢的時候說的夢話就是這樣!
舒慈:我做夢說“父皇,你真沒用”?
太子:前面是我,後面才是你說的。
舒慈:拖下去,打屁股二十下。
第102章 對陣
奶孃招供了; 她是受賢妃指使,將患了天花的病人曾用過的被面拆出棉花來; 在太子的布老虎里加入了這種棉花; 放在太子的枕邊。小孩兒病弱,用不到多久就會出現症狀; 而這個時候奶孃故意吃壞了肚子; 企圖躲過嫌疑。只是她畢竟不是什麼機敏之人,漏洞連篇; 怎麼可能矇混過關?
奶孃招供後便被扔進了刑部大牢,她半張臉都被紀峒給毀了容; 整個人有些瘋癲了。
“她為何要害太子?她是太子的乳孃; 以後什麼樣的榮華富貴沒有?偏偏要做如此下賤之事!”紫嬋十分氣憤; 恨得牙癢癢,要是此時奶孃在她面前,她非得咬下她一塊肉來不可。
王喜不知道從何處聽來的; 此時說與紫嬋聽:“聽說她夫君好堵,已經輸出去了好幾萬兩銀子; 賢妃不知道從哪裡探聽到了這樣的訊息,以此為要挾,讓她做事; 否則就要到皇上面前揭發他夫君。這樣一來,不僅她夫君會被問罪,連她這個太子奶孃的身份也會被開革。”
“她夫君不是國子監的侍講?”
“讀書人就不會好賭了?”王喜挑眉,“現在查明瞭情況; 皇上連他一起下了獄。只是念及他家中有老母及幼子,不株連,只問罪他們夫婦二人。”
“真是太便宜他們了!”紫嬋恨恨地說道,“殿下受了這麼大的苦,活該讓他們的孩子也來嘗一嘗!”
偏殿裡,舒慈一邊給太子喂藥,一遍聽著李江在外面彙報。
“現在賢妃也被關押了起來,一干人等都逃不過罪責,娘娘放心,皇上一定會為殿下主持公道。”
舒慈“嗯”了一聲,吹了吹勺子裡的藥汁兒,喂到了小太子的嘴邊。
紫鵑起身,走到門邊,道:“李總管,娘娘知道了,您回去給皇上覆命吧。”
李江預想中的舒慈會大發雷霆的狀況並沒有發生,他有些尷尬,道:“那麻煩紫鵑姑娘寬慰娘娘了,在下這就回去給皇上覆命了。”
“公公,請。”
藥汁兒餵了半碗,剩下的半碗小太子搖晃著腦袋不肯配合,實在是太苦了,同樣的招數騙他兩三天可以,次數多了自然也就失效了。
“你去問問徐季,藥浴的配方都研製出來了嗎?”舒慈將碗放在一邊,擦了擦他的嘴角,說,“本宮看他也實在喝不下去了,若是藥浴能有效就換藥浴吧。”
“殿下真是受罪了,那些歹人……”紫鵑咬牙,“真是將她們千刀萬剮也不解氣。”
此時小太子哭了起來,大概是身上又癢又疼,讓他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