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是這般想的!”鄭淑妃撫掌,臉上盪漾出笑容。
舒慈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高麗國不像北狄,這是一塊兒皮癬,你要是硬來不一定能撕下他,說不定還會被它纏住,內耗了自己。咱們的百姓才經歷幾次叛亂,還未調整過來,如果貿然出兵,不過是在加重百姓的壓力,讓他們來為朝廷裡某些大人的一腔熱血負責。”
“那就這樣算了不成……”鄭淑妃雙肩垮下,有些失望。
“自然不能算。”舒慈說,“輕輕揭過,只會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類似的錯誤。”
“那該怎麼辦呢?”鄭淑妃好奇的問道,“硬的不成,難道來軟的?不成不成,要是讓咱們南秦去討好高麗人,臣妾這心裡堵得慌。”
“具體如何做,那就要看皇上了。”舒慈輕挑嘴角,“不是光會打仗的皇帝是好皇帝,還要文治了得才行。”
鄭淑妃愣了一下,而後長嘆了一口氣,道:“皇上可真不容易。”就算這麼不容易的皇上,也是很多人爭搶的位置,可想而知某些人對的權力慾望。
“好了,不說別人了,你今日也在這裡待得不短了,還不回去?”
“娘娘這是在攆臣妾麼?”鄭淑妃噘起嘴。
“以往聽說你不愛出門,現在怎麼老往本宮這裡跑?”
鄭淑妃笑道:“那還不是因為娘娘才是臣妾真心願意看到的人。”
舒慈輕輕嗤笑一聲,點了點頭,道:“這句話本宮聽著不錯,可其他人呢?都入宮這麼久了,居然還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你可知自己這一句話得罪了多少人?”
鄭淑妃尷尬一笑,想來她的確是在舒慈面前太過放鬆了。
“臣妾謹記娘娘的教誨,下次定不會張口胡說了。”
***
太子的百日宴在即,接待高麗國使者的國宴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雖然高麗國看起來不仁不義,不是個好東西,但南秦作為大國卻不能小肚雞腸,該怎樣的國宴規格接待便怎樣接待,不能因為兩個國家現在是這樣的關係就寒酸應付。
這前朝後宮都忙了起來,一個不留神,太后便累得病倒了。
舒慈帶著太子一起去探望太后,還沒進太后的寢殿便被攔了下來。
“徐嬤嬤,這是為何?”舒慈不解的問道。
“娘娘息怒,太后這是擔心您和太子進去過了病氣,所以特地讓老奴在外間侯著,不讓你們進屋。”徐嬤嬤嘆氣。
“太后是累病的,又不是傳染性的病症,有何妨害?”舒慈皺眉,“況且這長輩病了,晚輩在床前侍疾是理所當然,您進去通報一聲,就讓本宮和太子進去瞧瞧吧。”
“娘娘的孝心太后她老人家都明白,這是這太子殿下還未滿週歲,正是身子弱的時候,可千萬大意不得啊。”
“那本宮進去,太子留在外間,如何?”舒慈退讓了一步。
徐嬤嬤頓了一下,正在猶豫,舒慈抱著太子作勢要闖。
“娘娘!”徐嬤嬤趕緊攔住。
“嬤嬤要是不許本宮進,那本宮就只有抱著太子硬闖了,到時候啊,您得捱罵本宮也得捱罵。”舒慈微笑著說道。
徐嬤嬤無奈:“那您稍候片刻,老奴這就去通報。”
舒慈點頭,答應下來。
裡面,太后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得知舒慈執意要進來,忍不住拍床:“哀家要是不鬆口她還想舞刀弄槍夷平我壽康宮不成!”
“太后息怒,娘娘也是擔心您,都是孝順的孩子啊。”徐嬤嬤上前,奉上溫水,“您也是好心,她也是好心,您二位怎麼就不能好好坐下來說說呢。”
太后喝了水,氣順了,道:“你把她叫進來,太子就留在外間,你親自去照看,可別被宮人們磕了撞了。”
“是,老奴這就去。”
舒慈被允許進內殿,看著太后的一臉病容,上前請安。
“哀家沒事,這下你可瞧好了?”太后冷哼道。
舒慈坐在一邊,端起藥渣碗聞了聞,道:“徐嬤嬤的醫術臣妾是信得過的,只是您這病根兒還是過於操勞了,怎麼著也得歇上一歇才行。”
“這不正歇著?”太后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舒慈坐在床榻邊,傾身向前,伸手幫太后按了起來:“您瞧,又開始頭疼了不是?”
太后閉著眼放手,哼道:“你這手藝倒是不錯。”
“還未出門子的時候時常在家裡給母親按,那時候她也有頭疼的毛病